人?是他教你‘刀剑双杀’的功夫?”
陈文祺摇摇头:“他老人家乃是族中长辈,是在下的启蒙恩师,只教过在下马步、站桩等基础功夫。”
白须老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呢,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老夫怎会不知?那么你还有一位师父是谁?这么说吧,教你‘刀剑双杀’功夫的人是谁?”
陈文祺还是摇摇头道:“除了两位师父之外,再无人教在下的武功。”
“那这‘刀剑双杀’的武功是怎么一回事?柳慕风知道你会‘刀剑双杀’吗?” 白须老人紧问道。
“这个……,请恕在下不方便说。在下习此武功不久,师尊尚不知情,但在下定会向师尊禀告此事。”
白须老人见问不出所以然,便转而问道:“你怎么与老夫的三个徒儿打起来了?”
“这个……,在下也甚是不解。要想知道原委,只能问令高足了。”
“黎远,你说。”白须老人转过身,看见蒙面少年,止住正要答话的使拐老者,向蒙面少年说道:“维儿,你为何蒙住嘴脸?难道见不得人吗?还不摘下面巾?”
“师父,这……”蒙面少年似乎很是为难,并未遵从师父的命令。
“怎么,难道要为师亲自动手替你摘下?”白须老人不怒而威。
“是,师父。”蒙面少年抬手慢慢除去蒙在脸上的黑巾。
“是你?”陈文祺如见鬼魅一般,失口喊道。此人陈文祺再熟悉不过——新科武状元尹维。
“怎么,你们认识?”白须老人惊讶地问道。
“岂止是认识?而且将要同殿为臣。”陈文祺解嘲般地说道。
“同殿为臣?”这次轮到白须老人不解了。他看看黎远和任思,以为他俩也如自己一样吃惊,但看他们平静的样子,知道他俩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
“既然同殿为臣,为何象仇人般厮杀?”白须老人向陈文祺问道。
陈文祺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前辈所问,正是在下想知道的事情。”他觉得白须老人并非“护短”,故而改口称他“前辈”。
“维儿,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我……”尹维嗫嚅着始终没有开口。
“黎远,你说。”白须老人有些不耐。
“师父,是这样……”黎远向白须老人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前几天尹维突然找到他的大师兄黎远和二师兄任思,说是一个同科的进士仗恃他有一点博闻强记的功夫,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不仅在琼林会武宴上出尽了风头,还处处与自己作对,让自己在皇上和满朝的大臣面前下不来台,甚至还顶撞当朝国丈,闹得皇上也是左右为难。因此来请两位师兄相助,要“修理”一下此人。黎远和任思冷笑一声,难道凭师弟的功夫还“修理”不了他?尹维为了说服两个师兄,故意说道,“那人”不仅自高自大,而且功夫着实了得,他还嘲笑我的功夫是“师娘”教的,如同女人绣花一样。听到“那人”辱及师父、师娘,黎远、任思一听怒不可遏,即刻便要动身去寻那狂妄之徒,要让他知道师门功夫的厉害。尹维暗暗高兴,忙说“那人”在释褐期间,要去宁夏游玩,此时正在途中,不日就要经过此地。于是三人合计出一个办法,要“为难”一下“那人”,好叫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办法?原来在“那人”经过的官道上,有一片藏有无数蚺蛇的树林,现在正是蚺蛇交媾的季节,每日的下午至半夜子时,蚺蛇就要出洞交媾。蚺蛇交媾时秽浊之气大增,形成可怕的蚺蛇瘴,人若闻之,头脑昏沉,胸腹胀痛,轻者昏迷,重者一二日即死。为了将“那人”诱进树林,决定由黎远和尹维出面,使出欲擒故纵之计,假称树林为师门“禁地”,不许人乱闯,“激”那人进入树林。同时为保险起见,由任思假装路见不平,“击退” 黎远和尹维,带领“那人”闯入树林,待“那人”昏迷后,再将他抱出树林,以随身所带的雄黄为其解毒,以免弄出人命。当然,在“那人”醒来之前,将他的行囊偷偷取回,这样,“那人”既在林中尝到了胸腹胀痛、昏迷呕吐之苦,又失落了换洗衣物和钱财,难免落个乞讨回家的下场。谁知两个疯道颠僧误打误撞,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些雄黄粉,洒了“那人”一身,将他的瘴毒解了。三人这才在此等候,发生了刚才的打斗。
白须老人听罢,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哼哼,老夫一辈子光明磊落,最不屑下三滥的手段。就是对付十恶不赦之徒,也必是光明正大地动手。而你们……,好,好,回头再说。”白须老人显然十分生气,转向陈文祺问道:“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进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