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爸爸江庆就离开洪秀花母子,回上海去了。多少年来,江庆没有尽到过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就是洪秀花带着江薇到上海去找他,已经另有家室的江庆躲着她们,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们。洪秀花的心都伤透了,她一个人把江薇抚养大,耗尽了心血。洪秀花不想看到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苦口婆心地劝她打掉这个孩子。洪秀花每天在她下班回家后都不停地劝说,江薇坚定的心产生了动摇。她想到了同样是单亲家庭的蒋小梅母子,要是自己生了个孩子,也像蒋小梅那样控制马一铭,那可不是她要孩子的初衷。可人是会变的,如果生出来的孩子又变成另外一个马一铭呢?江薇不敢往下想了,她的头要炸了。
最终,她还是听了母亲的话,去医院打掉了肚子里的胎儿。江薇懵懵懂懂地进入了手术室,等她醒过来,肚子已经是空空的了。她心如刀绞,颤抖地对一个护士说:“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的孩子?”护士还没有把打下的胎儿尸体送走,说:“你最好不要看。”江薇坚持要看,护士就把那团血糊糊的发育得已经很好的胎儿尸体给她看了一眼,然后匆匆拿走了。江薇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浑身抽搐,痛苦地号啕大哭,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母亲进来看她,被她赶了出去,她大骂母亲是杀人犯,也骂自己是凶手。很长时间,她才从痛苦之中走出来,她想,这辈子再不会谈恋爱了,再不会要孩子了。
每一个人,冥冥之中总是有一根命运的绳索将其套住,无法挣脱。对于江薇而言,马一铭就是那根命运的绳索,在她从痛苦之中走出不久之后,这根绳索又套上了江薇。突然有一天,江薇下班后走出办公楼的大门,一个清瘦的老太太从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后面闪了出来,快步走到江薇跟前,拦住了她。江薇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太太原来是蒋小梅。她心里嘀咕道:这死老太婆找我干什么?蒋小梅满脸堆笑:“小江,我们能够找个地方说会儿话吗?”江薇心里十分反感,有点恶心,没好气地说:“说什么说,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蒋小梅还是笑容满面:“小江,别急,我就和你说会儿话,说完就走。”江薇瞪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没有时间陪你。”蒋小梅忍气吞声,不管江薇怎么给她脸色,她都笑眯眯的,她把江薇拉到了路边的树下,说:“小江,那就长话短说吧,一铭他病得不轻,自从上次我逼他当我的面打电话给你之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成天无精打采的,晚上总是做梦,喊着你的名字,有时半夜三更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哭。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你,我怎么劝他都无济于事,他心里只有你。前几天,他病倒了,一直发烧,也不愿意吃药,更不去医院,躺在床上一直流泪,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说对不起你。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他,让他好起来。”江薇狠心地说:“他病了,你来找我,啊,我怀孕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我打胎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里?”蒋小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凄苦的愁容,眼泪也流了下来:“小江,我错了,我不应该看不起你,我不应该拆散你们,我真的错了。看在一铭真心爱你的份上,你救他一命吧,去看看他,你们和好,我再也不会干涉你们了。小江,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给你跪下也可以。”说完,她真的跪在了江薇的面前。蒋小梅爱子心切,使出的这一毒招,让江薇猝不及防,一个老太太当街跪在她面前,这让路人怎么看。江薇赶紧扶起了她,说:“好,好,我去看他,现在就和你去看他。”江薇的心太软,也缘于对马一铭的爱,这么久没有消息,原来他是得了相思病,心软的江薇已经谅解了他。
马一铭真的病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憔悴不堪。江薇看到他时,流下了眼泪,这个懦弱的男人让她心伤又心疼。马一铭看到江薇后,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突然进发出一股闪电般的亮光,他激动地喊了声:“小薇——”那一声喊叫,仿佛有股热血从他喉咙里喷出,江薇感受到了他心血的炽热,扑过去抱住了他。马一铭也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她,哽咽地说:“小薇,我对不起你,小薇,我想你——”江薇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一铭,我们重新开始。”蒋小梅抹了抹眼睛,默默地走出儿子房间的门,而且把房门也轻轻地关上了。江薇和马一铭和好了,很快地,蒋小梅拿出了积蓄,给他们办了一场很像样的婚礼。洪秀花没有来参加婚礼,打胎之后,她回苏北去了,极少和女儿联系,女儿告诉她要结婚了,她也没有惊喜,女儿请她来参加婚礼,她婉言回绝了。江薇知道自己伤了母亲的心,她想以后再求得母亲的谅解,时间会抹平一切。江薇的亲生父亲竟然来参加了婚礼,尽管江薇以前恨他,但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那恨也烟消云散了。结婚前,江薇让蒋小梅马一铭母子做了个保证,保证不要让她生孩子,江薇不想再要孩子了,他们答应了她。到这里,就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了,但,故事还没有完。
结婚一年后,蒋小梅经常会把邻居的小孩抱到家里来玩,总是拐弯抹角地暗示儿子儿媳,希望能够抱上孙子。本来婚后家庭还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