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着下一个来自幽冥的信号。而林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通往城西的巷弄深处。
第七通幽冥来电
第八章 雪封的洋房
酉时刚过,城西的天色已沉得像泼了墨。林夏攥着请柬和同心铃,站在一栋爬满枯藤的老洋房前,指尖的寒意几乎要渗进骨头里——明明是初秋,洋房庭院里却积着半尺厚的雪,雪花还在从虚空中簌簌落下,落在地面上悄无声息,连一丝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这是宋白的妖力与执念凝结的‘界’,里面积攒了百年的寒气。”《幽冥录》贴在林夏口袋里,字迹透着凝重,“进去后别被幻象迷惑,她的怨念会放大你内心的恐惧。”
林夏点点头,抬脚踩进积雪。雪粒冰凉刺骨,刚没到脚踝,就像有无数细针扎进皮肤。洋房的铁门锈迹斑斑,门环上缠着断裂的红绸,像是当年婚礼残留的装饰,风吹过,红绸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女子的低泣。
她推开铁门,“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走进洋房玄关,一股混合着霉味与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的壁灯蒙着厚厚的灰尘,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看清前路。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隐约印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渍,蜿蜒着延伸向深处。
“那是当年的血契印记,百年都散不去。”阿九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夏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乐声——是唢呐和二胡的合奏,欢快又喜庆,像是婚礼上的迎亲曲。可那乐声透着诡异的空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忽远忽近,搅得人头晕目眩。
“是幻象。”林夏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加快脚步冲上二楼,迎亲乐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啜泣声,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
那是间主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白光。林夏轻轻推开门,瞬间被一股寒气裹住,体温骤降,呼出的气息都凝成了白雾。房间里铺着褪色的红地毯,正中央放着一张落满灰尘的梳妆台,台上摆着一个空置的凤冠,旁边挂着一件残破的婚纱——婚纱是白色的,布料早已泛黄,裙摆上沾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
而在婚纱旁的衣架上,竟浮动着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穿著同款婚纱的女子,背对着林夏,长发垂腰,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雪花。林夏刚要开口,那影子突然转过身,可脸上一片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盛满了蚀骨的哀怨,直直地盯着她。
“何初……在哪里?”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夏心头一紧,刚要解释,影子突然化作一阵雪花,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的寒气更重了,梳妆台的抽屉“啪”地一声自动弹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半块玉佩躺在角落。
林夏走过去拿起玉佩,玉佩是暖玉质地,触手却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初”字,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是何初的贴身之物。”阿九的字迹浮现,“另一半大概率在宋白手里,这是启动同心铃的关键信物之一。”
林夏攥紧玉佩,刚要转身,突然瞥见墙壁上的血痕动了——那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活了过来,慢慢汇聚成一行字:“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紧接着,房间里的温度再次骤降,雪花从天花板上疯狂落下,婚纱的影子在雪花中反复浮现又消散,女子的啜泣声与当年的迎亲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诡异的哀乐。
“宋白的怨念在激化,我们得尽快找到真相。”阿九的声音带着急切,“去书房看看,或许能找到何初失踪的线索。”
林夏点点头,攥着玉佩和同心铃,在漫天雪花中冲出了主卧。走廊里的血痕还在蔓延,像是在指引她前行的方向,而那间藏着百年秘密的书房,就在走廊的尽头,等待着被揭开尘封的过往。
第九章 契约的代价
林夏顺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往下走,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书房的门紧闭着,门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门把手上缠着一圈生锈的铁链,像是被人刻意锁住过。
她用力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书卷霉味扑面而来。书房里堆满了旧书,书架上的书籍大多已经泛黄破损,散落在地上,像是被人翻动过。正中央的书桌蒙着厚厚的灰尘,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旁边摊着一本翻开的书,书页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这里的寒气比楼上更重,看来宋白经常来这里。”阿九的声音从口袋里传来。
林夏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本翻开的书上——书的封面已经脱落,里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记录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