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悲鸣,发狂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铁甲骑士狠狠甩落!沉重的铁甲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后续的铁浮屠收势不及,狠狠地撞上前面陷入混乱和火海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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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的城墙,终于出现了一丝混乱和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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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韩世忠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如同狂暴的凶兽,挥舞着铁锏,第一个撞进了那片混乱的火海与钢铁之中!铁锏带着恶风,狠狠砸在一个刚从火马背上滚落、试图爬起的铁浮屠头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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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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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重锤砸西瓜!坚固的铁盔瞬间凹陷变形,红的白的猛地从缝隙中飚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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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杀光这些铁罐头!!”韩世忠的咆哮点燃了宋军最后的血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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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金狗!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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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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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烈焰和主将悍勇刺激得双眼血红的宋军士兵,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狼群,嚎叫着,挥舞着长枪、朴刀、重斧,甚至捡起的石头,扑向那些被火困住、行动不便的铁浮屠!他们不顾一切地用身体去撞击,用简陋的武器去撬、去砸那些铁甲的缝隙!惨烈的近身搏杀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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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彻底化为血肉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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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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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帐,不如说是用几辆辎重大车围拢、顶上胡乱搭了些树枝和毡布的简陋窝棚。寒风依旧能从缝隙中灌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皮肉焦糊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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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气氛凝重如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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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一张粗糙的木桌上,铺着一张沾满泥污和暗红血渍的简陋地图。几盏昏暗的油灯在寒风中摇曳,将围在桌旁几张面孔映照得明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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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卸了半身甲,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沾满血污泥泞的赤色战袄。左臂上裹着厚厚的麻布,还在往外渗着暗红的血迹,那是被一个垂死铁浮屠的狼牙棒擦过留下的。他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木箱上,虬髯怒张,布满血丝的豹眼死死盯着地图上代表金军大营的几个粗糙标记,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按压桌面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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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按刀立在阴影里,刀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帐内每一个角落。他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战场煞气,让这狭小的空间更显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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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缩在角落里,抱着他的宝贝印信匣子,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每一次帐外传来的伤兵惨嚎或战马嘶鸣,都让他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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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唯一一张马扎上,背脊挺得笔直。玄黑的大氅下摆在沾满泥泞的地面上拖曳。脸上溅着几滴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点,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诡异的刺青。指尖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冰冷的马扎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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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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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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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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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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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韩世忠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疲惫和沙哑,“斥候和抓到的舌头都确认了。对面是金兀术亲自统率的东路主力,清一色的硬骨头!除了他本部猛安谋克精锐,还有整整三个千人队的铁浮屠!今天撞上的,只是前锋一个千人队…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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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若非曹老六那几罐子火油泼得及时…今天前锋营怕是得被那铁疙瘩碾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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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伤亡?”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