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目光也直直地没一点变化,好像耳聋眼瞎了一般,对四周的什么都不知觉。不禁大惊,拦在马前挥舞着双臂大叫着:“九公主殿下——九公主殿下——”一边向后蹦跳着退闪,叫场面看着好不滑稽。
有认真的在后面喊:“大人,这山寨还攻不攻打?”
副将恼道:“九公主殿下都这样了,还攻打什么?收兵——”众兵士听得轰地一声欢呼,急忙拔起帐篷,收拾辎重粮草,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副将调出五百骑兵把九公主殿下围在当中,以防备不测,直接送入皇爷府里才罢。
老皇爷听说战事结束,忙出来观看。
却见‘女’儿也不理他,径自去往后院,把自己关入绣楼的闺房里去了。
点手唤过跟在后面的副将询问详细。副将不敢隐瞒,前后左右的都说一遍。
老皇爷却听得糊涂,抬手扇他一巴掌,骂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滚——”副将见所得责罚不过如此,欢喜得险些晕过去,一溜烟地跑掉。
龙月儿把自己掩埋在被褥之间。虽然疲累之极,却不敢闭上眼睛睡。
因为眼前一旦黑暗,所见尽都是雨孤云和‘花’盛开两个雪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所闻皆是‘花’盛开欢畅的呻‘吟’和雨孤云哈哧不停的喘息声。
龙月儿觉得要大哭出来才痛快些。可不论怎样都没有泪水,只能大瞪着眼睛望着棚顶的某个角落,感觉着一颗心被不断想起的回忆割裂的疼痛那么清晰又尖锐地一再,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觉得绝望。
正发呆,听被自己闩起的‘门’上响起敲打声。然后是雨孤云焦急的叫喊:“月儿,莫信你看到的,听我解释——月儿,开‘门’——”
龙月儿先将手掩在耳上不听,倔犟地咬着嘴‘唇’拒绝。但经不住雨孤云苦苦地哀求,无奈起身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雨孤云站在‘床’前看着闭目仰躺在帐中,翘着下颌的龙月儿,却不知该用怎样言语解释。呐呐地把嘴‘唇’蠕动片刻,一个字也未说出。
龙月儿久等不闻声音,睁开眼睛瞧他。可待目光里映入雨孤云的模样,心里的委屈也就随之翻腾上来,叫酝酿已久的泪水如决堤溃坝般汹涌而出,哭得连呼吸都急迫。
雨孤云想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就如从前那般哄慰。可犹豫片刻,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花’盛开如此,这世间自己唯一能够触碰的人儿便也只有她一个,余下的已经都不该。不然不仅对不起龙月儿,沾污了她的清白,又岂不辜负了‘花’盛开的一片痴心,叫她知道后情何以堪?
这样想时,雨孤云猛地醒悟:原来言语是来去自如的东西,就算山盟海誓也可以不做准;但那片白绫上溅满的‘花’盛开处子鲜血却再不能回去,叫她身体里已经被自己破损的复原如初。
龙月儿心里虽痛,毕竟还不曾和自己如何;可‘花’盛开一旦被自己遗弃,便如那染血的白绫,该当如何?还能如何?
自己此时面对的这件事若从‘情’这一字上说起,是‘花’盛开勉强彼此;可若从‘仁义’二字上看开来,却是她最悲惨不过,要自己更加地怜惜才是。
若这样说,自己来这里已是多余。只该守在‘花’盛开的身边,把她好好地爱着才是。
可看着龙月儿这般不要命似地哭泣,雨孤云的心却又如被钢刀扎着,痛得‘抽’搐。也才知‘情’这一字伤人最深,是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的折磨。
龙月儿嚎啕半晌,慢慢收起泪水。也不言语,转身向壁,合起眼睛睡觉。
雨孤云见了低叹一声,如往常般为她把脚上的锦靴脱去,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把‘门’轻掩,自在檐下靠墙坐着,眼望天上飘过的朵朵状如苍狗的白云发呆。
老皇爷打发人过来瞧,见二人如此,又悄悄地去了。
晚饭开到餐桌上。龙月儿起身胡‘乱’吃些,扒在窗口上看雨孤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便如往常般高声叫他:“哎,来喂我——不然我怎吃得下?”
雨孤云爬上楼来,却见龙月儿已经躺倒在榻上,指着桌上道:“吃吧,吃饱了再与我怄气。”
雨孤云也不知她这句话从何说起,摇头道:“我不吃。”转身就想走。
龙月儿噘嘴道:“那我以后也不吃了,陪着你饿死。”雨孤云听她言语里有些意思,心不禁怦地大跳一下,坐下来吃饭。
但也只是吃饭,之后并无其他。雨孤云见龙月儿仍旧把脸向壁躺着,不想理会自己,无奈只得出来,还在那里坐着。
星光渐渐灿满苍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