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先生,又是召来獬豸瑞兽的少年天才,修了一身气血,十七岁铸造气血熔炉……
无论是哪一项成就,对玄都绝大多数大府子弟来说,都极为难得。
……
陆景并未急着离去,和赵子墨又说了许多话。
因为宣威将军的性子也颇合陆景的胃口,提及陆神远时,赵子墨也仰头大笑,只说陆神远练功走火入魔,已经不像是人间之民了。
当时的陆景,并不知宣威将军在说些什么,也并不愿过多理会。
直至戌时,陆景才从宣威将军府中出来。
时辰尚不算晚,可如今已经是初冬,时至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陆景不过向前走了百步,就见到一个人影从巷中走出。
正是魏惊蛰。
魏惊蛰神色疲惫,对陆景躬身行礼:“恩人……”
陆景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你应当去找个大夫瞧一瞧,若是风寒入了骨,治起来便更麻烦许多。”
魏惊蛰深吸一口气,递上手中的契约:“恩人救我,惊蛰不过一副躯体,除此之外无以为报,望恩人能够收下这契约……”
陆景朝前缓缓走去,魏惊蛰便跟在身后。
“你年岁多大了,又当了多久的马夫?”陆景询问。
魏惊蛰先是咬牙忍着身上剧痛,足足过了二三息时间,这才回答道:“回恩人的话,惊蛰年龄已过十八,从六岁开始就在别家府邸随着父亲养马。
后来,一匹野丘马中邪发狂,父亲死在马蹄之上,我就被卖给了一个商人府邸,再加上这赵家府邸中的六年,养马已经有十二年时间。”
这少年身上许多伤口,若是旁人只怕疼的站都站不稳,可魏惊蛰忍下伤痛,说起话来却无丝毫停顿,一气到底。
陆景颔首,旋即又突然问他:“你养了十二年的马,做了十二年的家奴,如今又想将这身契给我,换一处地方当家奴?”
魏惊蛰一愣,低下头来,又道:“恩人……”
陆景朝魏惊蛰轻轻一笑:“不必如此,我救你有些其他原因,但是将这身契给你,却还是因为你的心性,是因为你确确实实让我想到当初的自己。
希望你以后,能始终读书精进,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许。”
陆景并非是在说谎。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少年,还是因为那明黄机缘。
可是,当陆景看到这少年眼神,看到他生死在前,却仍然坚定,又想起这出身清寒的少年,只是一个可怜的马夫……
便不曾再多动什么心思,直接将那身契给了这少年。
“公子……是难得的好人。”魏惊蛰这般说着。
陆景道:“身处之地不同而已,我与你经历相同,救了你,你觉得我是好人。
可实际上,宣威将军赵子墨以及那赵家公子其实也算不得坏人,他们身处高位,自然要畜养家奴,要赏罚分明。
说到底,是这世道的缘故。”
魏惊蛰侧头想着,似乎无法理解,陆景走了一阵,便看到一处药堂仍然开着,远处也有一辆马车驶来。
“行了,你以后有事,可前来书楼找我,如今要紧的是去药堂治一治。”
陆景一边说着,一边拦下马车。
魏惊蛰便目送陆景离去,他眼中似乎还有许多不解。
良久之后,魏惊蛰朝着那马车离去方向,躬身行礼……
当他再度起身,眼神也坚定许多,与此同时手臂处,一块黑色如同胎记般的印记,竟然在……缓缓发光。
……
皇宫中的七皇子,不曾开府,又在面壁思过,自然不可每日见客。
只有每旬第一日,才可见一见重要的客人。
就算是李观龙、李雨师这等人想要见他,想要从他府中拿出些东西,也要安安稳稳等候时日。
正因如此。
陆景终于能够安安稳稳度过四五日时间。
四五日转瞬逝去。
陆景元神早已经修复如初,甚至又有了长足进步,变得越发凝实。
但在经过游圣符水加强后的隐龙枝遮掩之下,陆景的元神依然布满裂痕,不是之前那般金光璀璨。
得到神武天才这一命格之后,陆景修行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