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满肚子的委屈无法宣泄，如果暴力反击，那么他和方二又有何区别？
方烁思来想去，还是继续隐忍。
“就是这个人毁了古家堡，屠了二十万古家亲人。”
“打死他！”
“不要听他糊弄人，大家一起上。”
“杀了他为古家先烈报仇雪恨。”
“对，杀了他！”
“……”
古家族人嘴巴上叫得凶，行动上不给力，零零星星有几个往前冲，也只是冲到一半就止步。
方烁一跃坐到了雕像的后背上，然后干脆眯眼仰躺了下来，就算天塌下来也和他没关系。
方烁能够突然稳定情绪，也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人群才让出一条通道，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杵着拐杖缓缓走来。
方烁一开始没怎么在意，直到老头走到跟前，他才坐起身看了老头一眼。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古家老祖古幽。
方烁也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想，也猜出了老头的身份。
“咱们不谈前程往事，只聊聊现在。”方烁不想和古祖谈个人恩怨，所以提前打了预防针。
古祖：“你迟不来早不来，此时来为何？”
方烁回答道：“我方烁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来此也自然是有重要事商谈。”
古祖倒也是沉着冷静，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古祖转身环视了一眼围众，抬起拐杖挥了挥，道：“都先退了吧！”
他果然还是威望很高，众人顷刻间便散去。
他回转身来席地而坐，将拐杖抛到一边，然后对着城内默哀数分钟。
“说吧！”古祖始终不拿正眼看方烁，“你来此何目的？”
方烁解释道：“古家十二个小子大逆不道，已经被我绳之以法，特此来和古家通个气。”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试探古祖的态度。
古祖果然面目变得狰狞可怕，怒道：“姓方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声音虽大，底气不足。
方烁从雕像背上跳下来：“老古你也不用跟我急眼，护犊子心切可以理解，但是他们的确是十恶不赦，犯案累累，死于他们之手的百姓数以千计。”
“就算他们罪恶滔天，也轮不到你多管闲事。”古祖拾起拐杖步步逼近，抬手就朝方烁的头上砸去。
古祖修为尽废，已经是个普通人，就算给他一把刀，他也未必能杀得死人。
方烁明明能够躲避开，但是却没有躲闪，硬接了古祖当头一棒。
古祖一击即中后，并没有停手，接连又砸了两下。
方烁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两击，至于为何要如此，方烁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要说亏欠的话，方烁也问心无愧，况且他也并没有杀十二长老，所以方烁也没没必要硬接他三下。
“你不还手就说明你心虚。”古祖有些强词夺理。
方烁揉了揉脑门，笑道：“我若动手，你必死无疑，若你一心求死，没必要让我来背负，大可以自己解决。”
古祖扬起拐杖，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收了手。
“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不仅罪恶，还很无耻，杀了人跑来炫耀，你真以为没有人能杀得了你吗？”
“你不用拿死威胁我，人总有一死，就看怎么个死法，曾经我想死，却还是死不了，我能看到你的结局，你却看不到我的结局，所以笑到最后的人还是我。”
“你……”
方烁本来不想用言语来气他，但是他实在顽固不化，所以才逼得方烁对他不敬。
古祖是个毕竟耿直的人，可以成为生死相托的好兄弟，但是他太执拗，太讲究个人义气恩怨，以至于他心中郁结难解。
“够了，他们虽然罪不可赦，但我也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囚禁了起来，还如何发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方烁知道自己和古祖的结怨是不可能打得开，所以也就没必要火上浇油，早点把事情了结就能早点远离这是非之地。
听到方烁说十二长老还活着，古祖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