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死不休。”
“本就是不死不休。”孙不同说:“昨日旨意才来,昨夜就有人突袭庄子,这是要打伯府的脸呢!”
徐渭难得没有讥讽人,“不死不休说的是那些士大夫,昨夜的贼人们却不敢,明白吗?”
孙不同本以为自己高明,闻言一怔,“是了,都纵火了,不小心就会烧死人。背后那人定然是令下死手,可动手的贼人担心伯爷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蒋庆之目光转向官员,官员赶紧过来,“下官见过阁老。”
啧!
阁老这个称呼让蒋庆之有些不自在,“还是原先的称呼吧!”
阁老阁老,仿佛是七老八十的味儿。
就像是后世,做生意无论生意大小,称呼都是什么总什么总。
“是,伯爷,得知此事后,县尊当即领下官令人前来,他随后就到。”
这是姿态:得知您庄上出了这等事儿,咱们地方官心急如焚呐!
这些官场作态让徐渭有些不喜,但见蒋庆之却神态自若,心想伯爷倒是从容,仿佛经历过这些。
“可有发现?”
“并无。”官员羞愧低头,“贼人并未遗留东西。”
这事儿是庄上的锅,十余贼人就把数十庄户打的狼奔豕突,压根没有还手之力。韩山的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般。
县令来了,蒋庆之对徐渭说:“你去交涉,一句话,严查!”
徐渭过去,县令看着神色沉重,“下官无能,以至于治下出了这等事。阁老那边……”
“叫伯爷!”徐渭觉得老板的癖好有些怪,阁老比伯爷不知尊贵了多少,他竟不自在,“此事是发生在旨意颁布之后,这是挑衅!”
县令是个眉眼通透的,“是。此事人神共愤,下官定然严查。”
“刑部的人来了。”
卧槽!
这次连沉稳的莫展都为之愕然,“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孙不同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刑部也得讨好伯爷不是。否则一把火烧过去……谁知晓会烧死谁。”
刑部来的是好手,但昨夜的贼人却也不差,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下官无能!”带队的竟然是个郎官,可见刑部对蒋庆之这位新扎权臣的态度。
刚上任,不,是还没上任竟然就挨了当头一棍子,众人都在想,这位阁老大概率会怒不可遏吧!
咱们都尽力了,怒火应当烧不过来。
“第一,令郎中尽力诊治,多少钱,只管去新安巷取。”蒋庆之吩咐道。
“多谢伯爷!”
“伯爷仁义呐!”
换了别的大佬,自家庄上出了这等事儿,最多来一个管事。
“其二,天冷,烧毁的的屋子马上请人来拆了重建,钱,依旧走家中。”
“多谢伯爷!”
那十余户人家跪下,他们本在担心这个冬天怎么熬,蒋庆之一开口就包了。而且他们原先的屋子老旧,这也算是得了好处。
“其三。”蒋庆之挑眉,韩山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这些时日庄上没什么事,让庄户们没事儿的都去周围转转,告知周围人家,但凡能提供贼人线索的,一千钱。若是根据线索找到贼人,一万钱!”
周围都是田庄,虽说隶属于不同的人家。但无论是谁家,都不敢在此刻触怒这位新扎大佬。
“是。”
蒋庆之上马,随即回京。
身后,县令笑眯眯的道:“伯爷指挥若定,果然是名帅风范。”,回过头,他冷着脸。“还愣着作甚?赶紧去传话,本官再加一千钱。”
“是。”
道爷刚得知了消息。
“这是那些人的挑衅。”昨夜接到的奏疏中,大多是对新政的不满,各种暗示。最多的是‘忧心忡忡’的劝告。
什么新政一起,特别是清查田亩必然会导致天下人群起反对。如此,新政如何推行?
“是。”芮景贤说,“那些人纵火焚烧庄子,不过却没敢下死手,正是那些人的习惯。”
“这是挑衅,也是告诫。”嘉靖帝随手拿起一份奏疏,看了一眼。
——清查田亩操之过急,臣担心有不忍言之事……
“不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