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就是真要去追,自就是步骑脱节,乃至步卒与后勤辅兵也要脱节,这大军三万,就会变成三份,岂不也是给宋人留下破绽。
“大帅!”
“大帅,赶紧下令吧……”
“大帅,可不能再拖沓了去!”
众多话语,把李良辅思索的心绪拉了回来,李良辅左右去看,下令:“再等等……”
“大帅,还等什么?”焦急之态,就在言表。
“等宋骑再走远点,如此当真拉开距离,若是宋骑陡然回头来打,便也容得咱们反应,从容列阵以对!”
李良辅,着实良帅,那是一丝不苟。
不知多少叹气之声,自家这位大帅,不免也太谨小慎微了,宋军……
“大帅,宋军何曾真打得过咱们啊!”这是那叹息之语。
在场众人,哪个没有追杀宋军掩杀过?
哪个没有经历过与宋军的大胜?
面对宋军,何以需要如此谨小慎微?不知帐内多少人,对眼前这位大帅,着实难以理解。
甚至不免也想,若是晋王殿下在此领兵,只怕早已打得宋军丢盔弃甲而去。
无奈……着实无奈……忍着吧,谁叫他姓嵬名?
若不是他姓嵬名,何以能有如此大权在握?何以能得陛下与晋王如此信任?
也有人问:“大帅,那待得多久再开拔去?”
这是急得没有办法的话语了。
李良辅深入一想:“至少,再待半个时辰,如此才算拉开距离,可从容应对任何事,游骑还当多派,但凡头前宋军止步了,当立马回报。”
自有人上前得令。
众人端坐大帐,等吧等吧……等得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起身踱步也缓解不得。
半个时辰,好似比一年都长……
只待李良辅一语来:“可以开拔了!”
众人立马起身就要往帐外而奔。
却是李良辅又是一语:“诸位勿要急切,还有调度之令,骑兵往利部,可再出本部两千五百人,往前速追,其余诸部,步骑辅兵与车架,都要严格聚在一处行军,不准前后脱节!”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三千余骑去追去咬,大军在后慢慢来行,如此,不论怎么样,大胜的机会还有,但已然先立于不败之地,至少立于不会大败之地,哪怕败得一些,也还可稳住阵脚。
真说打仗,何其繁琐。
不知多少人脚步一止,脸上的不耐与失望,不必多言,这般被节制得当真是苦。
却是那往利之将,皆在鱼贯而出,管不得那么多,赶紧上前去把宋军咬上再说,得杀宋人,杀来烹煮饱食,才解心头之恨。
快骑两千五百,自是飞奔在走,其余之后,更也开拔而去。
此去,要过大横水,头前,都听说各自部落牧民之惨状,是那漠南之地传言之甚嚣尘上。
过大横水,岂能不就是亲眼得见那横尸遍野?
男人,老人,女子,孩童……都冻在那里……
不知多少党项,路过就在落泪……
更也是咬牙切齿往前去追,头前那些米擒,连牙关都咬碎了一般……
连再过来的李良辅,一瞬间,也是抬手去抹眼眶,天杀的宋人,何以做得出这般事来?
这般烹煮来食,却何以能解恨意?只当剁碎了喂狗喂猫喂狼,也难解心头之恨!
那孩童才多大?
死便还不说,浑身上下,被啃食得一塌糊涂,胸腔更是被掏空了一般,这定然是半夜被狼群所食……
其惨状,何以忍睹?
一路去,四五里,七八里,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李良辅身边那马背上的党项骑兵,哪个不是忍了又忍,忍的就是手中打马的马鞭。
李良辅一边抹泪去,一边心中大急,这些军汉,怕是真难以安抚了。
得想办法才是……
那头前,宋军是越跑越快,宋军人虽不多,就是马多。
漠南旷野之中,大军无数在奔,自是一边在走,一边在追。
苏武也不断等着游骑来报,甚至也频频往左右高处派人去观瞧。
消息来去很多,刘正彦是频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