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那铁青上又添了两抹丹青。
“不然呢?”延珏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儿,“你以为是谁?”他在她眼前把玩着那瘪苹果,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
他轻飘飘的说:“苹果成精了?”
酗儿难得老实的点了点头。
接着那殿上菩萨在那黑面男子的头上,瞧见了一簇骤然掀起的火焰山,然后,他眼睁睁的瞧着那男子抓兔子似的捞起了才刚骂它那猴子,夹在咯吱窝里,蹭蹭几个大步,便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外的里间儿。
里间儿,没蜡,唯一的光亮,全部映自外边的雪月。
却听那塌上一声闷响后,紧接着便是一阵稀碎的脱裤子声,待那白花花的猴儿屁股露出来后——
啪!啪!啪!
只从动静儿上判断,那手劲儿便绝对不轻,只是……
“我又不知道疼,你打它干嘛?”酗儿以一个供门儿的姿势撅在延珏的腿上,许是她脑子倒悬在床外,血气倒流,她立马消化了,延珏偷跑进来的事实。
她一时心生一股暖流,可转瞬又被这极为莫名其妙的情景搞得丈儿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介是撒嘛疯啊!”都这么久不见了,干嘛见面就打她!
延珏的手这时候早已经停下,这一停,他随手捏了一把,不捏还好,一抓起这一把新长的,而且没少长的肉,他诡异的悬了好久的掂心落了下来,转瞬,却又窜起了一股子无名火儿。
“你道是过的挺痛快的。”延珏的声音阴阳怪气,仔细听,似是还有那么零星的委屈。
酗儿哪有那根儿敏感的筋,她这会儿只能本能的挣扎起身,以防止自个儿血气倒行给自个儿憋死。
她王八似的四肢好一顿乱扑腾,才从延珏腿上爬起来,等她一股脑的提上了裤子跪在床上,借着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光亮,才瞧见一个铁青着的俊脸。
瘦了。
便是很黑,酗儿仍是一眼能瞧见这一张常在她梦里瞎逛荡的脸,瘦了。
“出嘛事儿了?”酗儿摸上他的脸,声音里的担心全然不加掩饰。
延珏也不说话,脑子一转个,狭长的眼儿瞥向窗外。
“嘿!”酗儿急了,她没轻没重钳着他的下巴,一个使劲儿给挪了回来,对上她的脸,“你闹嘛脾气啊!”
“用你管……”两岁奶娃的赌气话一出口,延珏自己都恨不得咬了自个儿的舌根子。
“嘿!”酗儿纳了闷儿了,不说舒舒那日请罪后,科举案没什么事儿了么,他这是干嘛啊!
她这莫名其妙让他娘给禁足起来的还没恼呢,他作个屁啊!
酗儿这脾气也不算好,她这火儿也噌的窜了起来,于是延珏越是使劲儿的别过脑袋,她越是使劲儿的往回般,这一来二去的,她一气,干脆一屁股骑坐在他腿上,俩手抱西瓜似的把他哪别扭脑袋给定在她胸前。
这一定,延珏的鼻尖就敲蹭在那补的不错的宝地儿。
他那股子别扭劲儿一上来,酗儿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又实成儿的挨了一口。
嘿!她不知道疼,她知道气啊!
“你他妈让疯狗咬了!”行刑也得给她落个罪名儿吧!
延珏还不说话,就真像是给疯狗咬了之后疯了似的,一会儿咬她一口,一会儿又咬她一口,咬的她脖子底下全是口水。
酗儿的耐心到底用尽了,她他妈好生好气儿跟这儿哄他,他在这儿闹什么啊!
接着像以往无数次俩人打闹一般,延珏咬她,她就伸手抓他的辫子,使劲儿的往后拽,而延珏更是越吃痛,越是把那疼返还给她。
俩人都像是瘪足的连日攒的窝火儿,你一下,我一下,不一会儿就拧成了一团儿,粗喘声无数。
彼时窗子外头紧张的守着的精卫,听见里头频频传出来的细微动静儿,脸儿一红,明事理的走远了些。
然屋里头——
一番激战过后的俩人,不知何时开始两败俱伤的和平散伙,坐一床上,一个衣领子乱七八糟的精湿,手里攥着半根儿小辫儿气鼓鼓的剜着眼儿,另一个也气的张大了鼻孔,喉结都明显的凸了出来。
俩人就那么瞅着,谁也不先说话。
那股子谁也说不清是什么的气儿窜在俩人之间,让这俩好久没吵过架的小两口怎么也找不到和平相处的方式。
“操!”酗儿忿忿的骂了一声。
不他妈都说小别胜新婚么!
他这是作什么呀!
酗儿把手里那小辫儿往他脸上一砸,低喝一嗓子,“滚吧!省得待会儿咱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