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落得如今怨声载道的境地!”
“这个当口你到好!非但不劝着自家兄长身从大义,反倒包庇起来?你这么做,可担的起宝亲王福晋的名头?”
玉录玳越说越气,到后来舒舒的眼泪已经成了线。
玉录玳却不肯停歇,接着道:“你们一个个儿的都瞧着本宫心狠,本宫心硬,可本宫何尝不想做那让人人欢喜的佛爷?”玉录玳的眼神在舒舒和酗儿之间扫了一圈,长叹一声:“可这不成,嫁了艾新觉罗家的爷们儿,就存不得善心二字,若不能明辨是非,那便是寻得自溺!”
一时间,暖阁内异常安静,只剩得那炭火的噼啪声。
彼时室内人人不语,人人心中各有一番心思,酗儿并不遮掩的瞥着玉录玳。
她想:艾新觉罗果然是个烫手的姓氏,一如那盆中火炭,远看光亮,靠近温暖,然握在手里,却是块能灼的人皮焦肉烂的烫手山芋。
气氛并未胶着太久,当舒舒的肩膀不再抖动,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跪的直挺,她看向玉录玳,眼中的坚定可见已经做出了抉择。
“皇额娘教训的极是,是舒舒糊涂了。”
接下来,她攥紧了双拳,一字一句道:“臣媳代家父请罪,家兄愚行,虽万死不能解民恨,臣媳在此求皇额娘搬下懿旨,处斩家兄,臣媳阿玛教子不严,求一并罚之,只求皇额娘念我父已年迈,留其性命,臣媳在此叩头谢恩。”
舒舒语毕,酗儿皱起了眉头。
当然,她并不是对那些她并不认识的人产生什么同情,她只是在想,如果换成是她,她会为了延珏的前途,去自请断了自个儿的血亲么?
她不知道,因为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亲人。
玉录玳脸色依旧不善,然再出口的话却缓和了几分,她说:“皇上如今虽不在宫中,可本宫仍没那权利去斩朝廷命官。”
舒舒不语,她半晌又叹道:“你先回去吧,这份心思本宫知道了。”
舒舒离开后,玉录玳便吩咐佛尔果春道:“去,找几个宫里爱叫舌根子的把才刚二福晋的话传出去,再叫人去找几个说书的,编个大义灭亲的段子,去天桥说说,然后明儿再去给老七和果新传个话,让他们看着办吧。”
“是。”佛尔果春退下后,玉录玳只觉疲惫,她皱着凌厉的眉,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发现一双水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这种打量让她周身别扭,她看向那打量她的眼,板着脸怒哼:“瞧什么,摆好了棋,本宫必赢你一盘!”
……
翌日,当天桥说书的巧舌将那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传了小半个京城后,消息才晚了一步到了刑部,彼时便是延珏有心相护,却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得‘断臂’这一个选择。
在同五哥延瑛以及果新商量一番后,当即便派人查抄了舒噶礼的府邸,据回报,抄出金银珠宝,珍稀字画许多,许多东西还尚未拆封,那盒子里还有下级官员以及商人的拜贴。
至此,舒噶礼的死刑已定,只待早晚罢了。
当日下午,舒舒的阿玛内务府包衣佐领,自行摘了顶戴花翎,辞官请罪。
而那一封封的拜贴里,因一封书着‘犬子陈揽籍,盼顾。’以及那份与陈揽籍本人笔迹全然不符的考卷,则是应了民间如今传的风风火火的那句话,头名陈揽籍,正是直接改了陆揽籍的名字。
而那剩下牵扯的一脉官员,如何揪出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此,舒舒一家的请罪,让科考案正式走上了刑事流程。
当日下午,当那些仕子放出来时,民间一派叫好声,一时间,大义灭亲的舒舒更是被推到了近乎圣人的高度,而自然,二爷在民间的声浪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许多人更是将话题牵扯到他近日在调查的粮仓大案,一时间,宝亲王夫妇的贤良之名声名大噪。
当然,这是民间,民间看禁宫,永远是雾里看花,只瞧得到其中的鲜艳,却不知那鲜艳的正红不是本色,而是啐着血的。
三日之后,顺天府衙门。
一间不大不小的厅堂内,茶香袅绕,围着一个梨花木圆桌的,是日日都在此审案的延珏,果新,以及今年负责督北闱的五阿哥,礼郡王延瑛。
有的看官问了,说书的只零星的提过几嘴,那这礼郡王延瑛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咱们来简单说说,若说以他和老四的出身,在历朝多子的皇帝来说,那便真的是不值得一提,可如今保酆帝子息薄弱,所以每一个儿子都是身兼要职,这老五自然不例外,可虽然他与老四是双生子,却是全然不同。
先说那外在,不比老四一张凡人面,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