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正好!让朱栢那疯子去跟父皇斗,咱们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策!”
“二哥说的是。”
朱棡点了点头,显然是被说服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耗着?等朱棣死透了,咱们就班师回朝!”
朱樉毫不犹豫地说道,“就跟父皇说,我等力战不敌,楚军势大,为保存有生力量,暂退……哎,反正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夹杂着血腥味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谁啊!他娘的不知道通报……!”
朱樉的骂声戛然而止。
他看清了来人。
朱棣,如同一尊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站在帐门口。
他身上的血迹和伤口,在温暖明亮的灯火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比帐外的寒风还要冰冷,死死地盯着帐内的两人。
“四……四弟?”
朱樉和朱棡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朱棣竟然能活着回来!
“二哥,三哥。”
朱棣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帐,他身后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以及道衍和尚,也跟着走了进来,将帐门堵死。
朱棣的靴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踩在朱樉和朱棡的心脏上。
“你们的酒,闻着……很香啊。”
朱棣的目光,落在那盆炭火和温酒上,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弧度。
“四弟,你……你听我们解释……”
朱棡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解释?”
朱棣走到火盆前,伸出自己那只沾满干涸血迹的手,在火上烤了烤,“好啊,我听着。”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樉。
“我且问你,二哥!我十万燕军将士在山下浴血搏杀之时,你在哪里?!”
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朱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强自镇定道:“四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兵法有云,敌势浩大,当避其锋芒!我那是为了……为了保存我秦地将士的实力!”
“保存实力?”
朱棣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说得好!说得真好!”
他猛地一脚,狠狠踹在面前的火盆上!
“砰!”
燃烧的木炭和滚烫的酒壶四散飞溅,火星溅到朱樉的袍子上,烫得他惊叫着跳了起来。
“保存实力?!”
朱棣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大帐,“我燕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你们的兵是兵,我的兵就是草芥?!”
他一把揪住朱樉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掼在地上。
“朱樉!你告诉我!这就是你身为兄长的担当?!这就是你身为大明藩王的忠义?!”
“你……你疯了!”
朱樉被摔得七荤八素,惊恐地看着暴怒的朱棣。
“我疯了?!”
朱棣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俯下身,脸几乎贴着他的脸,“我告诉你!今天死在金陵城下的,是我上万的燕州子弟!他们临死前,都在盼着你们的援军!”
“而你们,就在这山上,烤着火,喝着酒,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
“你……”
“还有你!”
朱棣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盯向一旁吓得面无人色的朱棡,“你也给我滚过来!”
朱棡吓得两腿发软,竟然后退了一步。
“父王!”
朱高煦怒吼一声,拔刀上前,刀尖直指朱棡,“我父王叫你滚过来!你聋了吗?!”
朱棡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动弹。
朱棣松开脚下的朱樉,一步步走向朱棡,那沉重的压迫感,让朱棡几乎窒息。
“三哥,你刚才说,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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