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的军阵?
这是何等的狂妄与无知!
然而,当那个人开始冲锋时,一切都变了。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周身燃起了一层无形的霸气,他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挡在他面前的燕军士卒,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被瞬间轰得粉碎。
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屠杀。
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他身后的万名玄甲军,士气被他引燃到了极致,他们追随着他们主将的步伐,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燕军的阵列之中。
“项……羽……”
朱棣的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楚军的阵前,那员猛将自报家门时,他还嗤之以鼻。
现在,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他看到了自己最勇猛的部将,在他面前被一枪挑飞,身体在半空中就爆成一团血雾。
他看到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军阵,被那一个人硬生生凿穿,首尾不能相顾。
他看到了自己的士兵,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汉子们,脸上露出的是前所未见的恐惧,他们不是被杀败的,他们是被吓败的!
他们的意志,被那个如同魔神的男人,彻底摧毁了。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朱棣口中喷出,洒在了身前的马鞍上。
“父王!”
朱高煦和朱高燧魂飞魄散,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朱棣。
“我没事……”
朱棣摆了摆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其他人呢?晋王!秦王他们呢?”
一提到这个,朱高煦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他们跑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父王,您在山下苦战的时候,他们……他们就在这山上看着!一兵一卒都未曾出动!眼看战局不利,他们……他们就带着人马,全都撤了!”
朱棣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那几位藩王联军撤退的方向,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好……好啊……”
他怒极反笑,笑声嘶哑而凄厉。
“真是我的好兄弟!真是大明的忠臣!”
他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儿子,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
“走!去他们的营地!”
“父王,您伤得这么重……”
朱高燧担忧道。
“死不了!”
朱棣低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我倒要亲自去问问他们,什么叫‘保存实力’!”
那匹疲惫的战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发出一声悲鸣,迈开蹄子,朝着联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勤王联军的大营,此刻一片祥和。
与山下战场的惨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擦拭着根本没有出鞘的兵器,脸上没有丝毫战前的紧张,反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中军大帐内,更是温暖如春。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正围着一个火盆烤火,旁边还温着一壶酒。
“唉,这鬼天气,可真他娘的冷。”
朱樉搓着手,灌了一口热酒,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
朱棡也跟着喝了一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还是这帐篷里暖和。老四也真是的,非要去跟朱栢那疯子硬碰硬,这下好了吧?听说败得可惨了。”
“惨?我看是全军覆没了!”
朱樉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早就说了,那朱栢敢囚禁父皇,攻占金陵,就不是什么善茬。老四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非要去当那个出头鸟,活该!”
“话是这么说,”
朱棡皱了皱眉,“可咱们毕竟是打着勤王的旗号来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败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
“名声?名声能当饭吃吗?”
朱樉冷笑一声,“老三,你别犯糊涂!现在这情况,谁赢了咱们跟谁!要是老四赢了,他手握救驾之功,还有我们这些藩王的活路吗?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