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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孟珙老将军的部队!”郭靖笑道,“孟老将军用兵如神,果然没让人失望!”
黄蓉心中却微微一动,姓孟的将军……难道真的是孟之继?她抬头望向蔡州方向的火光,心中那份莫名的牵挂,似乎又深了几分。
蔡州粮仓的火光烧红了半个夜空,连百里之外的邓州城,都能看到那片跳动的烈焰。邓州守将帖舍儿站在城头,望着西北方向的火光,手中的弯刀几乎要被他攥断。粮仓被烧的消息如同惊雷,在守军之中炸开,原本就因连日作战而疲惫的士兵,此刻更是人心惶惶。
“将军,要不要再派人去催援军?”副将哈剌不米颤声问道。他刚从西门回来,那里的守军已经开始私下议论,说蔡州粮仓没了,大军断了粮草,这邓州城怕是守不住了。
帖舍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催?催什么?四川来的援军被堵在西门外,连城门都靠近不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我们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传我命令,紧闭四门,加强城防,谁敢妄议弃城,斩立决!”
哈剌不米领命而去,可他转身时那犹豫的神色,却像一根刺,扎在帖舍儿心上。他知道,士气一旦垮了,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敌人的攻势。
城南的旷野上,孟之继勒住马缰,望着邓州城头慌乱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大用,看来蔡州的火,烧到他们心里去了。”
王大用抚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之继,你这招釜底抽薪,实在高明!蒙古人没了粮草,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末将请求主攻南门!”
“好!”孟之继点头,“大用,你率随州兵马攻南门,我带蛮龙军主力攻东门,我们两面夹击,让他们顾此失彼!”他看向身旁的蛮族将领木昂,“木昂,西门就交给你了。四川来的援军先头部队虽被暂时挡住,但他们兵力不少,你务必守住,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半步!”
几番大战下来,足见木昂性子剽悍,作战勇猛。他抱拳应道:“将军放心!有我木昂在,西门就是一道铁闸,蒙古人休想跨过一步!”说罢,他转身翻身上马,带着一万蛮龙军疾驰向西门,身后扬起的尘土,在朝阳下如一条黄龙。
孟之继与王大用对视一眼,同时拔出兵器。“进攻!”
随着一声令下,南门与东门同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王大用的随州兵马推着攻城车,向着南门发起猛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孟之继则亲率蛮龙军,架起云梯,如潮水般涌向东门,蛮族将士的呐喊声夹杂着弯刀劈砍木头的脆响,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帖舍儿在城头来回奔走,指挥士兵抵抗。南门的攻势刚被暂时击退,东门又传来告急,说蛮龙军已经爬上城墙,正在与守军厮杀。他急得双眼赤红,亲自提着弯刀冲向东门,砍倒两名爬上城头的蛮族士兵,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宋军涌上城墙。
“杀!”孟之继第一个登上城头,长刀横扫,将迎面而来的蒙古兵斩为两段。他身后的蛮龙军将士如虎入羊群,凭借着悍不畏死的劲头,在城头上撕开一道口子,不断扩大战果。
帖舍儿见状,知道东门已守不住,连忙下令撤退,退守城内街巷。他想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与宋军展开巷战,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可他没想到,孟之继早已料到他的打算。“桑杰,带三千人守住东门,防止蒙古人反扑!其余人跟我来!”孟之继一马当先,冲下城墙,向着邓州城中心杀去。
邓州城内的街巷狭窄曲折,蒙古军依托房屋顽抗,不时从屋顶或巷角射出冷箭。蛮龙军将士却毫不畏惧,他们本就熟悉山林间的缠斗,此刻在街巷中作战,更是如鱼得水。有的爬上屋顶,居高临下射杀敌人;有的则直接撞开房门,与屋内的蒙古兵近身搏杀。
孟之继策马穿行在街巷中,目光锐利如鹰,总能找到蒙古军防守的薄弱点。他看到一处十字路口有蒙古兵架设盾牌,阻挡宋军前进,立刻从腰间摘下几枚流星镖,运起内力掷出。流星镖穿透盾牌的缝隙,正中后面几名蒙古兵的咽喉,盾牌阵顿时出现缺口。
“冲!”孟之继一声令下,蛮龙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入缺口,与蒙古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
与此同时,南门的王大用也已攻破城门,率军杀进城内。两支宋军如同两把利刃,在邓州城内纵横切割,不断压缩蒙古军的活动空间。
帖舍儿退守到州衙附近,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残兵。他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周围惶恐不安的士兵,心中一片绝望。西门的援军迟迟不到,城内的宋军却越来越多,他知道,邓州城已经守不住了。
“将军,我们投降吧!”哈剌不米带着哭腔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