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听了刘岩的话,顿时嚎啕大哭,随即又疯癫大笑,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赵阎王,你踏马的也有今天,报应不爽!”
周围其余被关押的百姓也纷纷咒骂起来,不少人都激动得哭泣起来。
刘岩微微皱眉,对那男子问道:“你叫什么,是赵家庄人?”
“我叫白文鼎,是定襄县的秀才,只因购买南面村子农田时,与赵阎王发生纠纷,争抢一处好地,而被赵阎王勾结官府剥夺了功名,一家老小全都被赵家的家丁抓了关在这里。如今家中父母全都死在这里,只剩我苟延残喘。”
“幸好老天开眼,让我看到赵家完蛋,爹娘终于可以瞑目了!”
说完,白文鼎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刘岩虽然占据了赵家庄,可暂时还没能将庄上几百户百姓收为己用。此时刘岩盯着白文鼎等被关押之人,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庄上百姓都集中到戏台那边了吗?”
王铁头说道:“刚才孙旺派人过来说,庄上百姓基本都过去了,还有不少左近村子的百姓,也都闻讯赶去。”
刘岩点了点头,指着赵家牢狱中的众人说道:“将他们都放出来,体弱、有伤的就地安置,派人找找庄上有没有大夫。”
“至于其他人,全部带到戏台去。”
“是。”
片刻之后,刘岩站到了戏台上,下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刘岩目光扫过,估计下面足有一、两千人,自己带来的两百多矿工只能勉强维持秩序。
“大家都安静了!”
很快戏台西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刘岩大声说道:“我叫刘岩,是丛蒙山矿场的矿工。几天前,我带领矿上数百矿工砸断枷锁,与赵阎王展开激战,最终将赵阎王连同数百爪牙尽数歼灭。”
“从今天开始,赵家庄解放了!”
戏台下面的一、两千百姓顿时欢呼了起来,虽然他们不理解什么叫做“解放”,但是赵阎王和数百爪牙都死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蹦然倒塌,足以让众人欢呼、呐喊。
“可是你们不要高兴太早,虽然赵阎王死了,可是将来难保不会有李阎王、陈阎王出现,到时候你们依然是被压榨的牛马,还要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们愿意吗?”
台下众人默然,刚才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随后刘岩让白文鼎等人上台,然后指着他们说道:“他们都是被赵阎王害得家破人亡的,接下来,大家都听一听他们的遭遇。”
说完刘岩便站到了一旁,白文鼎等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便像是倾诉一般,将积压在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和盘托出,台下百姓听得更是感同身受,没过多会儿便引得台下百姓山呼海啸一般怒吼、咒骂,言辞中都是对赵阎王的怒火。
刘岩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站出来挥了挥手,台下逐渐安静下来:“你们都听到了吧?为什么赵阎王能欺压你们,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像丛蒙山矿工一样团结起来,你们就能战胜一切敌人!”
此时刘岩已经看到台下的百姓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芒,特别是那些青壮们,不少人都已经攥紧了拳头。
“现在,我带着你们打开赵家的粮仓,按人头分发口粮,将赵家的土地平均分给各家各户,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任由赵家欺压的佃户,而是挺直腰板的自耕农!”
台下百姓听了刘岩的话,都是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憨按照刘岩的命令,已经将戏台旁边的一座粮仓打开,刘岩随即指着那边喊道:“去!拿回属于你们自己的粮食!”
“老天爷开眼,拿粮食啊!”
“刘首领万岁!”
一、两千百姓欢呼、呐喊着涌向粮仓,而戏台上的白文鼎则目光复杂的看向刘岩,片刻之后走过去,抱拳说道:“刘首领此番做派,看上去与流贼相似,但却大有不同,在下佩服。”
刘岩眉毛一挑,问道:“有什么不同?”
“流贼每占据一处,都是以武力裹挟百姓、壮大自身,而刘首领则是直攻人心,让那些百姓自发反抗,在我看来,刘首领的手段远在那些流贼头目之上!”
刘岩暗道:“我要是跟那些蝗虫过境般的流贼一个样,学过的《X列主义基础课》就白上了!”
随即刘岩笑着问道:“不知白先生将来有什么打算?”
“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