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衣带如风,很快便到了安置虞花凌的偏殿,看到了跪了一地的人,以及太皇太后极其难看的脸色。
他步子缓了缓,见礼,“皇祖母。”
太皇太后点头,“宏儿,银针都测不出的毒,哀家叫你来见识见识。这若是下在你与哀家身上,咱们祖孙,怕是死了好几回了。”
元宏吸气,“不知是什么毒,竟然银针都测不出。”
“等着闻太医来呢。”太皇太后示意他看地上死去的蚂蚁和虫子尸体,“不知这姑娘经历过什么,虽然昏迷着,但毒药入口,大约能尝得出来,刚喂进口便吐了,再喂不喝了,有一只不要命的蚂蚁闻着味的来喝,转眼死了,否则哪能知道,这汤里有银针都测不出的毒?”
元宏睁大了眼睛,他来的急,倒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儿。
他去看虞花凌,见她依旧昏迷不醒,不由有些急,“闻太医怎么还没到?”
“老臣到了,到了。”闻太医心里骂的要死,他刚离开不足一个时辰,就出了这事儿,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不是诚心不想让他休息吗?他守了这姑娘两日,怕她发热,时刻紧绷着心神,今儿见她脉象平稳了,才敢离开,回府后,衣裳刚换了准备躺去床上,连床边都没沾到,就听说出事儿了,要他赶紧来。
他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因年纪大了,跟拉风箱似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太皇太后下令,“来了就好,快,虽然参汤被吐了,但不知喝进去多少,闻太医你医术高超,定要给哀家保住她。”
闻太医抹了一把汗,匆匆给太皇太后和陛下拱了拱手,便立即给虞花凌诊脉。
他能坐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自然是医术非凡,给虞花凌把脉后,松了一口气,“太皇太后、陛下,虞姑娘不像中毒,脉象平稳。”
太皇太后心下一松,“那就好,可见她人虽然昏迷着,味觉敏锐,闻到气味不对,便没喝。”
闻太医闻言十分惊奇,他身为大夫,鲜少看到这样的人。于毒敏锐的人,会是什么人?怕是长期与毒打交道吧?
太皇太后虽然让人查了虞花凌,但时间太短,只查出了她与范阳卢氏的关系与为何离家的内情,她游历在外期间的经历还没查出来,此时也更是觉得她不一般,暗暗下定了决心。
元宏吩咐,“快看看是什么毒,怎么连银针都测不出?这些虫子,不可能无毒而死。”
冯临歌端了那剩下的半碗参汤上前,请闻太医辨识。
闻太医眉头紧锁,仔细辨认了足足有一盏茶,才说:“这毒,老臣也不甚确定,需回去翻阅古籍。像是失传的半刻死,又像是噬心蛊,但又都不像……半刻死沾者嘴青舌烂,噬心蛊得需引子,难道是发现的太及时,暗中下手之人还没下第二步的引子?”
太皇太后没耐心听他猜疑,“是哪本古籍,你让人送进宫来,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没醒之前,你还是继续留在宫中照看她吧!”
闻太医无奈极了,但谁让太皇太后看重这位姑娘,只能应是,“太皇太后派个妥帖的人,去老臣府里取吧!老臣的老妻知晓那书的藏处。”
太皇太后吩咐黄真,“黄真,你去。”
黄真应是,立即去了。
心想着,得尽快再给京城卢家人送个消息,谁让他收了人家百两银子。他不久前才给人传消息说虞姑娘被人仔细照看,一切都好,谁知道,转眼便出了这事儿。
万良的动作很快,不足半个时辰,便查到了动手的人,是一个看锅灶的小太监,人已死。
这小太监是个孤儿,自卖自身入宫,在宫里也跟个透明人一样,没认干爹,也没什么背景,只跟两个共同在御膳房打杂的小太监交好,平时话也不多,只闷着头干活,木讷的很,没想到,查来查去,查到了他身上。
万良回来复命,“太皇太后,那小太监本来没名字,入宫后,被分到了御膳房,被掌管御膳房的万东赐了个贱名,叫麻团,今儿只他最可疑,老奴赶去时,人已死了,是自己撞了御膳房的灶台,磕了脑袋,当时就没了。”
太皇太后见惯了事情败露后自杀或者他杀的,说了句,“人已死,查到他这里,线索就断了是不是?”
“是。”万良点头,“老奴将与他交好的那两个小太监派人控制了起来,但问了几句,时间太短,没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说今儿拿麻团与往日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太皇太后问:“有人看到他撞死的经过吗?”
“有,今儿御膳房当值的人都亲眼所见,据说听到老奴带着人过去的脚步声,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