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也知道要让他们改变想法,有些难。
毕竟全天下人都认为,晟朝的覆灭,乃至如今南北对峙的局面,都是因为黑石河一役造成的。
而罪人,便是她的父亲。
兄长之所以要求入仕便是因为他们的声音无人理会,想要为父亲正名,便只能踏上高台。
可惜……兄长也牺牲在了士族的争斗中。
明明是清谈魁首,却被困于深宅大院,折了羽翼不说,此生也仕途无望。
想到这些,云昭便觉得有些泄气。
一阵风吹来,云昭身上酒水混着食物的味道瞬间飘散。
裴徹嫌弃地皱眉再次开口:“你,给老子滚去洗漱。”
云昭听到洗漱二字,什么忧愁都被吓散了,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在下回宅院再换就好。”
裴徹皱眉:“咋这么多事儿呢,再被玉澄逮过去,我可不管你。”
想到这个可能,云昭瞬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裴徹的院子和玉澄的不远,她若要回去必定要经过玉澄院子……
云昭不知玉澄他们会不会突然出来,万一正好撞上那真是尴尬了。
云昭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要不,劳烦郎君先陪在下回一趟宅院?”
“想让老子当你侍从,做梦呢。”裴徹扯了扯嘴角:“爱洗洗,不洗你就脏着吧。”
“……”云昭。
刚对他有些许的改观,结果他自己不争气……愣是要当神憎鬼厌的人。
这个兵家子,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
云昭才腹诽完,院子又来人了,是玉攸宁和涛儿。
不过玉攸宁看到有外男在便没有进来,只是让涛儿把云昭的换洗衣服送进来。
“女郎说,云书郎既然到郎君这里吃酒,便尽情吃吧,晚些归来也无妨,只是莫要喝太多,以身子为重。”
云昭后知后觉,敢情裴徹这番风风火火地过来,不是巧合,而是玉攸宁去搬的救兵!
不过从头到尾,裴徹愣是半个字也没有提。
云昭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抱着衣服往裴徹的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