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煞白:“公子,我今日只打扫了前院......”
“无妨。”萧承钧走过去合上木箱,掌心按在箱盖上,“有人想探我的底,就让他们探。”他转身时,眼底的冷光扫过所有人,“都记好了:七月十五祭天,我们要的不是混乱,是让所有人看清——谁才是北境真正的主。”
三日后的晨雾里,二十辆蒙着红布的马车从镇北王府侧门驶出。
张统领扮作押车的老管事,车帘掀开时,萧承钧看见车厢里码着的不是礼器,而是成捆的密信和半箱火药。
他站在冷院墙头,望着车队消失在晨雾里,喉间的伤又开始疼——《九劫锻骨诀》第三劫的火候到了。
地窖的石梯结着霜,萧承钧脱光上衣,赤足踩在冰砖上。
《九劫锻骨诀》的口诀在他脑中翻涌,他深吸一口气,运起真气冲击尾闾穴。
骨骼断裂的声音像爆豆般炸响,他咬着牙闷哼,额角的汗滴落在冰砖上,瞬间凝成冰晶。
“公子!”青奴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有信!”
萧承钧扯过外衣裹住身体,接过青奴递来的信。
泛黄的信纸上,墨迹未干的八个字刺得他瞳孔收缩:“你母亲之死,另有隐情。”落款是“苏明远”——苏挽月的父亲,三年前被斩于菜市口的“反贼”。
他的手指捏得信纸簌簌作响,抬头时正看见青奴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信是今早......从地窖的砖缝里塞进来的。”
萧承钧望着地窖深处的阴影,那里有块松动的青砖,是他幼年藏母亲遗物的地方。
此刻,砖缝里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丝帕,与他怀中母亲留下的那半块,绣着同样的并蒂莲。
寒风从地窖口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
萧承钧将信贴身收好,目光落在那块青砖上。
他知道,等影卫的消息传回,等七月十五的月光照上天坛,他终将掀开这层蒙了二十年的幕布——而幕布后面,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母亲的死因,还有整个北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