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燃:弃舟渡我 第一章 冰窖惊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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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热乎了!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原主沈知微只能抱着单薄的、棉花早已板结的被子,蜷缩在冻得硬邦邦的床板上瑟瑟发抖,手脚生出骇人的冻疮,又痛又痒,流着黄水,在寒冷的冬夜里备受煎熬。

    【仆役轻贱】:每日送来的饭菜,常常是冰冷的残羹剩饭,有时甚至带着馊臭的气味。负责洒扫庭院的粗使婆子王妈妈,敢当着她的面,朝着她居住的屋子方向啐唾沫:“呸!下贱胚子爬上的位子,也配叫王妃?污了王爷的清名!我要是她,早就一根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活着丢人现眼!”原主沈知微听见了,也只能躲在房里,默默垂泪,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番被投入这人间冰狱,缘由更是荒唐到令人齿冷——她不过是打扫时“失手”打碎了一只摆在多宝阁角落、蒙着厚厚灰尘的旧瓷瓶。那瓶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可林侧妃林婉如闻讯赶来,只看了一眼,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厉喝:

    “大胆贱婢!这可是苏清漪苏姑娘当年在王府小住时最爱的把玩之物!你这晦气东西,竟敢冲撞苏姑娘的福泽!来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冰窖,跪着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饿死冻死也是活该!”

    [苏清漪…]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原主的记忆深处。那个如皎月清辉般清丽脱俗、才华横溢的女子,才是萧晋逸心尖上真正的人。当年因家族卷入朝堂风波,被迫远嫁他乡。而她沈知微,不过是趁虚而入、强占了鹊巢的鸠鸟。如今,风声传来,正主似乎要回来了?而她这个碍眼的赝品,连打碎一个对方遗弃的旧物,都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原主沈知微那本就因长期苛待而孱弱不堪的身子,如何禁得住这冰窖一天一夜的酷刑?在无尽的寒冷、饥饿、绝望和刻骨的自我厌弃中,那点卑微的痴念和生命力终于彻底熄灭,香消玉殒。

    “呵…”

    一声如同砂砾摩擦枯骨的沙哑冷笑,艰难地从覃姒礼喉咙深处挤出。这声音在死寂的冰窖里微弱地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戾气和一种洞穿世情的彻骨讥诮。为了一个视自己如脚下泥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男人,将自己的一身骨血、一世尊严作践至此…真是愚不可及!蠢钝如猪!

    属于现代顶级文物修复师覃姒礼的极致冷静,与香料世家传人刻在骨子里的敏锐灵觉,在濒临溃散的绝境中,如同出鞘的利刃,悍然接管了这具破败的躯壳。

    [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死得如此无声无息,如此卑贱轻忽,如蝼蚁般被这深宅大院吞噬!]

    她覃姒礼的字典里,没有认命这两个字!

    强烈的求生意志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压倒了刺骨的严寒。她强迫自己忽略那几乎要将灵魂都冻结的痛苦,调动起全部残存的精神力,将五感在黑暗中强行凝聚、锐化。

    目力艰难地适应着昏昧。借着冰窖厚重铁门底部那道狭窄罅隙透入的一线惨淡天光,或许是残月,或许是雪地的反光,周遭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狰狞地铺展开来。巨大的、泛着幽幽青白色的冰块,如同森然巨兽的獠牙,层层垒砌成冰冷的壁垒,蒸腾着砭人肌骨的寒烟。地面是湿滑如镜的坚冰,尖锐的冰棱如同地刺般丛生。而她,如同被丢弃的破败玩偶,蜷缩在冰冷刺骨的角落,身下仅有一方早已被冰水浸透、朽烂不堪的蒲团,散发着霉烂的气息。

    手脚早已失去知觉,僵硬麻木得不像自己的肢体。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尝试着屈伸一下冻得青紫的手指。

    “嘶——!”一股钻心剜骨般的剧痛骤然袭来,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这剧痛却让她眼底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痛!还有知觉!还没坏死!]

    [生!必须活下去!逃出这吃人的王府!]覃姒礼在心中怒吼。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艰难地挪动着冻僵的身体,试图通过摩擦生热。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骨骼仿佛要被冻裂的呻吟和刺骨的疼痛。

    就在这近乎自虐的摩擦中,左手腕骨处,竟传来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意!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

    她猛地低头看去。手腕处被冰水泡得惨白发胀的皮肤下,隐约透出一抹温润内敛的、柔和的光晕。

    [是玉!][贴身佩戴的物事?]

    她颤抖着,用几乎不听使唤的右手,艰难地探入早已冻结成硬块的里衣领口。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一根同样冻得僵硬的殷红丝绦。她咬着牙,用尽力气,一点一点地,将那根丝绦连同末端系着的物事,从冰冷的衣襟深处扯了出来。

    一枚小巧玲珑的玉蝉,静静躺在她的掌心。羊脂白玉,细腻温润,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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