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那么无论其立意是否是好的,是不是都能将其归咎为小人做派?”
“若是不能,毛烈请问,如何从一开始来辨别大人小人?”
“此其一也!”
说完,毛烈停顿了下来,等着师父说话解答。
唐顺之点了点头,正要回答,却又打住,对毛烈说道:“再说你的其他想法或疑问!”
毛烈只好重新组织语言,开口说道:“其二,王门之学中有心既是理的教诲,毛烈也非常认同这一点,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够。”
“人,生活在天地世界之中,生来就受到各种各样的环境限制。同时现实之中,人必须要为自己的生活打拼。这样便导致了人必然会因为环境以及生活的影响,无法经历或者见识到更多的事物、无法真正地放开心扉。”
“在这种情况之下,格物致知便会变得非常狭隘。狭小的环境必然会导致所格之物并不能代表世界上的普遍存在。即便是格物有成,这个成就也并不能代表世间的道理。”
“如此一来,反而会因为穷究格物而出的所谓道理纷乱,扰乱了世人的心智。”
“我王门讲究知行合一,知便是格物所得到的道理。但正如毛烈所言其二中说到的,如果其格到的道理并非是真理,那么其所行为而得到的结果必定是不好的,甚至可能是贻害千年的。”
“那么,如何来鉴别格物所得的道理是否是真理。”
“毛烈到现在也算是遍观了老师给我的所有王门书籍,却没有找到能够解决这一局限的说法。”
“此其二也。”
“接着说!”
唐顺之听到这里,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却又开口让毛烈继续说下去。
“其三,我王门讲究至善、亲民,将其归类为仁。”
“但是,对谁至善?亲何种民?”
“世人皆知,人有好坏之分。是否无论善恶之人,我们都要对其亲善?”
“孔圣人有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但是老师给我看的书里却没有相应的论述。”
“另外,亲善的对象是否是所有世间之人?是否是无论种族、信仰之人?”
“毛烈记得有位先贤说过: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但是我王门书籍之中还是没有相关的论述。”
“此其三也。”
毛烈换了口气,看到师父闭着眼睛,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将心一横、继续说了下去:
“其四,还是天地万物为一体者这句话。毛烈以为,此言与儒家中庸一词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依然有些不足。”
“毛烈看道德经时看到一句: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意思是,世间万物各有其规律,并不能混为一谈。”
“物有各类之分,人也有贤愚之分。”
“贤人可以用道德来约束,但是常人或者是愚人呢?又要用什么来约束?”
“自古而今,人之数何止亿万,但是贤人又有多少呢?”
“毕竟,平常人或者是愚昧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的,这些人该如何去约束?如何去教化?”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毛烈以为,不光光是要将天地万物视为一个时常变动的整体,还要同时将它们进行有效的区分。”
“此乃其四。”
“其五,毛烈认为,任何学术、任何智慧,终究是要用于族人。如其四所言,人以群分,学术和智慧也要根据人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这个不同并非是指道义或者核心思想的不同,而是根据不同人群而产生的不同形式。”
“此其五也。”
“其六,还如其四所言,物以类聚。世间事物多种多样。物种难以计数,人们所从事的事业也是多种多样。”
“吕尚之六韬有言,农、工、商为三宝。现在也有言,士农工商为世之基业。”
“既然有士农工商等的区分,自然也必然有其各自成事的规律所在。勤政爱民,需要文士;征讨酣战,需要武士。耕种是农、渔猎也是农。木匠是工,铁匠、矿工、织工等等亦是工。行商是商,坐贾、海商亦是商。”
“奈何今朝禁海毁船,视海商为贼寇?”
“而我王门之学却也无半点相关叙述。”
“此其六也!”
。。。。。。
一条条,林林总总地,毛烈一口气抛出了十多条自己的疑问或是观点,将胸中憋了许久的闷气终于一吐而光!
再看师父,却是目瞪口呆,眼神涣散,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