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想听听这位老先生怎么说。”
“好,好,好,你就问他吧。”华服老者倒是坦然得很。
陈文祺也不理会他,走近儒士模样的老者身前,指着绿衣少女问道:
“老先生,她是您的什么人?”
儒士老者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悲声答道:“是在下的小女。”
陈文祺又指着华服少年问道:“他与令嫒确有婚约?”
儒士老者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然后呜咽着说道:“都是老朽作的孽啊。灵儿呀,都是爹爹害了你呀。”
陈文祺见他如此,心知其中定有蹊跷,连忙安慰道:“老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您说与在下听听,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帮您啊。”
儒士老者浑如不闻,以手捶胸悲愤地说道:“老朽枉读了圣人书啊,中了他们的圈套了,这是个死结呀,任谁也解不了啊。”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几句,然后悲愤地喊道:“灵儿,都是爹爹害了你呀,我可怎么向你娘交代啊。”
“爹爹,娘——”那边绿衣少女哭喊着。
饶是陈文祺问的唇干舌燥,儒士老者就这么几句话颠来倒去的说,弄得陈文祺一头雾水,不着边际。
华服老者等的极为不耐,在一旁催促道:“这位公子,今日老夫看在接媳妇回家的份上,已是忍耐多时。对不起,老夫不能奉陪了,我们走。”
“等等。他们父女哭成这样,定有隐情。您们便是这样接她回去,也是强拧的瓜不甜。不如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在下,说不定在下可以帮您们一把。”陈文祺犹自不死心。
华服老者喉间冷哼一声,拳头紧握,待要发作,但很快松开双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吧,难得老夫今日心情好,就成全你的好奇之心。其实事情很简单,他无力还老夫的银钱,自愿送女儿抵债。说来老夫还是积德,没让他女儿做下人,而是要她堂堂正正地做老夫的儿媳,这等美事旁人想都想不到呢。”
陈文祺一听是送女抵债,心情为之一松。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总是有办法的。
“敢问他欠您家多少银子?”
“多少?这可不好说准确。” 华服老者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犹疑着答道。
陈文祺大为稀奇,连欠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就要人家闺女抵债,这双方也算糊涂到一块了。
“总得有个数吧,不然的话,能让一个黄花少女抵债?”陈文祺逼问道。
华服老者犹疑了片刻,才指着儒士老者字斟句酌地说道:“是这样,他是老夫为小儿聘请的塾师。去年,除了每月十贯脩金外,他在老夫家中好吃好喝了一年,而且端午、中秋的‘节礼’样样不少,还有用的睡的各项花销、几个下人轮流侍候着。你倒是说说看,这七七八八的该要欠多少银钱?”
陈文祺一听,顿时舌挢不下。包吃包喝外加每月十贯脩金,离谱了吧?要知道乡间塾师束脩一般都是三贯钱左右,最高没有超过五贯的。他抬眼望望那儒士老者,见他并不否认,想来确是真的了。于是说道:
“这个倒是好算。如你所说,每天吃喝住用外加下人的用费,二百文钱应该只多不少吧?加上脩金,每月就是十六贯钱了。您看如何?”
华服老者眼珠转了转,说道:“哼,你道这钱放在罐子之中埋在地下啊?老夫的闲钱借给别人还可以生息的呢。”
“这倒也是。”陈文祺理解地点点头:“那么,加上月息一千六百文,一年的本息差不多是二百二十贯。这样,在下碰巧身上带有一点银钱,就代替他们还你二百五十两纹银,如何?”
华服老者尚未回答,一旁的华服少年凶巴巴地说道:“慢说二百五十两纹银,便是二百五十两黄金也不成。哎,我说你与他们非亲非故的,这么热心大方替他们还钱,是不是看上我的媳妇儿了?你若敢这样,当心你走不出肤施县。”
“休得胡言,退过一旁。”华服老者呵斥了华服少年一句,又对陈文祺说道:“按说欠债还钱,钱到债清也就罢了。可是老夫与这位酆先生签下的字据,却是另有约定呢。”那神态间甚是得意。
“另有约定?难道欠债不用还钱?这可是稀奇事。在下最喜猎奇,可否见告?”陈文祺决心要问个清楚明白。
“难得老夫今天心情不错,就告诉你吧。老夫老来得子,对犬子多少有些溺爱。‘幼学’之年本应让他读书,而他偏偏迷上习武,老夫拗他不过,只好托人找到一位名师教他武功。三年前,师父对他说,习武之人也得有点文化,否则兵书剑谱的什么都不能看,即便会几下拳脚也难有大用。在师父的催逼下,犬子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