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能辕门号令,武将亦可庙堂治策’,这句话可是陈爱卿亲口说的啊,朕可是记忆犹新呢。何况陈爱卿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如何不能胜任武职?”朱佑樘不急不恼,依旧面带微笑。
“是啊,文人治军多有先例。远的不说,去年被追谥“肃愍”的前少保兵部尚书于谦大人还不是文职出身?还不是照样提督军马、总领军务?更何况陈将军能文能武,皇上封赐极是英明。再说了,皇上金口玉言,哪有‘收回成命’之理?陈将军就不要推脱了。”马文升巴不得兵部多一员猛将,赶快附和。当然,也是怕陈文祺极力推脱惹恼了皇上,有帮他转弯之意。
陈文祺一想,便不再吱声。
朱佑樘见他不再推辞,便向怀恩扬了扬下颌。
怀恩在丹陛前又说道:“皇上口谕,着武德将军、翰林院修撰兼御前侍讲陈文祺为接受使臣,率领精兵两万、“神机营”精锐五千,配“虎威炮”十尊、“火龙车”(*****)十乘,前往宁夏前卫和宁夏左屯卫、右屯卫与蒙古国办理治权交接手续,择日启程。钦此。”
“臣遵旨。”
早朝结束后,朱佑樘留下陈文祺、马文升,继续商议接受河套三卫的策略与细节。最后,朱佑樘拿过龙案上一卷黄绢,递给陈文祺说道:
“这便是朕与你选定的主帅,到时你将此手谕交他即可。”
陈文祺展开一看,已知端的,忙揣入怀中。
“陈爱卿,接受三卫,无须着急,必要信守承诺,等到六个月之后。此时尚早,是否先回家探望双亲?”朱佑樘又问。
“皇上,国事为重。微臣初次衔命,深感责任重大,故此意欲早日西行,沿途察看一下边境民风民情,增加一些历练,同时也便于暗中观察鞑靼人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掌握主动。”
朱佑樘龙颜大悦,说道:“难为爱卿这般舍家为国,朕甚欣慰。既然如此,朕晓谕湖广布政使陶鲁派人去给两位老人家报个平安,待爱卿西行归来时再准假探亲。”
“臣谢皇上。皇上如俯允臣微服西行,便请兵部马大人选派一得力将领,率兵马随后按期出发,到时与主帅会合即可。”
“准。马爱卿你看……”
“皇上,臣拟选武库司员外郎陆完为副将。此人系成化二十三年进士,正值而立之年,且有勇有谋,如果协助陈将军率兵西进,定然不辱皇命。”
朱佑樘点头表示准奏,又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陈爱卿,你既然是微服西行,随从便不能多带。”
“臣拟一人独行,以免招摇。”
“一人上路难免诸多不便。这样吧,朕赐你金牌一面,见此金牌,如见朕躬,逢州过府,可以节制地方官员、提调各路兵马,为你所用。”
陈文祺连忙俯伏在地,谢主隆恩。
朱佑樘望着即将西行的陈文祺,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爱卿,此次西巡,责任重大,朕赐你金牌,许你节制地方官员、提调各路兵马,足见朕对爱卿的重托。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将永乐皇祖的一段话送给你,望你自警自省:‘凡为使臣,受命而出,四方之所瞻视,不可不谨。孔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为士矣。而等当服膺是言。若纵情肆欲,假使命而作威作福,虐害下人,为朝廷之辱矣。自今或捧制书,或奉命出使,或崔督庶务,所在官吏淑慝,军民休戚,一一咨询,还日以闻,庶不负尔职也。’”
陈文祺诚惶诚恐地说道:“臣自当谨记皇上圣谕,不负皇上重托。”
朱佑樘交代完以后,心情一阵轻松,又笑着对陈文祺说道:
“昔年辛稼轩有词云: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陈爱卿以一介文弱书生参加会考,想必是手无寸刃罢?”
陈文祺点点头。
朱佑樘望了一眼侍立在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向他微微躬身,转身从里面捧出一柄宝剑。朱佑樘伸手接过,递到陈文祺面前,说道:
“陈爱卿识阵取璧赚三卫,功劳不小,朕也不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赐你一柄宝剑吧。”
陈文祺再次叩头谢恩,双手接过宝剑,低头一看,认得此剑名为“画影”,是传说中古代部族首领颛顼所用的两把名剑之一。虽然久有耳闻,但从未想过要见识一下,不意今日竟成了它的主人,实在是出乎意料。
正高兴时,朱佑樘说道:“陈爱卿诸事完毕后,可自行择日启程,不必再跟朕打招呼了。今日朕以七律一首,权当为爱卿壮行吧。”言毕吟道:
“鸣笳伐鼓出居庸,凭轼边城万骑从。每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