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法,心知暗器毒药都不济事,只得勉强一接,顺势飘退一丈。魏尺木一掌击退唐奴儿,再使一招“百川入海”,拍向唐放。
唐放见魏尺木立于空中,犹如站在大江长河之上,声势惊人,他却不慌不乱,目视魏尺木,鼻中轻哼,如同咒语。魏尺木但觉体内万虫钻心,疼痒难忍,哪里还能动武?掌力未至便已消散无踪,他也“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抽搐不已。
陈其鸾惊道:“这是‘噬心散’?魏少侠何时被人喂了这等毒药?”
唐放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魏尺木,笑道:“魏尺木,这‘噬心散’的滋味如何?”
魏尺木口不能言,唐放身后那些服过“噬心散”的人见了魏尺木这等痛苦模样,见人思己,个个黯然不语。这“噬心散”本是一月发作一次,可若是唐放有心牵引,自然可以随时发作了。
洛侠眉目冰寒,双枪铿锵作响,正要上前却被唐见微拦住。唐见微虽然又惊又怒,可魏尺木此刻正备受煎熬,他自然不敢再冲撞唐放,当下求情道:“父亲,还请放过魏兄弟!”
唐放见唐见微出面求情,他便甩过一粒解药,扔在魏尺木身旁,寒声道:“魏尺木,若有下次,任谁也救不了你!”
魏尺木嗫嗫诺诺,拾起泥里的解药,一口吞下。唐见微见魏尺木无碍,又劝道:“父亲,‘桃夭’之毒,万不可轻用!”
唐放此时如癫如狂,哪里听得进去?他又一连射出七箭,都落在山里密林高石处。唐放拢共射了十箭,山中便结出了十方桃林,可也就只剩下了十方桃林!深山之中,桃林之下,方圆数百丈都蔓延着“桃夭”之毒,绝无生者。
伊倾城深知“桃夭”神毒的厉害,她见山里遍地桃林,只道山里众人必然是九死一生,心中悲痛不已,不觉泪流满面,如雨催梧叶、浪打莲花。
而在西洞庭山的深处,绿林群雄还未露面便已经死了不下数万人!孙佩兰虽制出了“落雨”之药来对付“桃夭”之毒,可“桃夭”之毒实在是太过霸道,寻常子弟虽然服了解药,也不曾延缓半分,俱是当场毙命,只有那些武功高强者,仗着内力高深,再有药力加持,这才勉强苟活了下来。
那些没沾着“桃夭”的幸存之人,看着漫山积骨,遍地冤魂,早已肝胆俱裂,疯魔参半,豪杰也没了豪杰样,英雄也丢了英雄气,立时便有许多人马打起白旗,跑下山来,向唐放求饶。
雷渊与水默都已喝止不住,“包山太岁”薛有功见了这等溃卒败兵,心生恼怒,想要杀之而后快,却被雷渊拦下。
雷渊叹道:“这‘桃夭’如此厉害,又何必让他们白白死在山上……”
雷渊本以为山上有巨峰大阵,可以阻住唐放,可谁知这“桃夭”之毒如此霸道,眼看十万帮众,顷刻间便已七零八落,饶是他一世之杰,也不禁英雄气短。水默只得招呼剩余之人,都往缥缈峰中撤去。
盐帮许多帮众连滚带爬,逃下山来。唐放见了,面目狰狞道:“盐帮之人,一个不留!”
唐见微急道:“不可!他们既然已经甘心投在父亲麾下,何必赶尽杀绝?”
唐放道:“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想要盐帮除名,只有斩尽杀绝,不留一丝隐患!”
唐见微道:“若如此做,岂不是叫天下人唾骂?”
唐放不屑道:“千百年来,世上不乏沽名钓誉之徒,又有何益?老夫只管做好生前之事,何须计较身后之名?”
唐放手底下的数百唐门子弟俱是得令,将手中暗器尽情往逃下来的盐帮子弟身上射去,如同先前对付毒虫毒蛇一般,俱是射中头颅,一击毙命。那些盐帮子弟本就被吓破了胆,如今又被这一蓬蓬暗器乱射,心神俱乱,也无斗志,连武功都忘了施展,便如虫蛇一般,一个个地滚落下来,与那毒虫毒蛇的尸身倒在一起。
洞庭山上,积尸成岭,聚血成河。盐帮子弟十去八九,可谓大势已去!唐放正志得意满只待活捉雷渊,一统绿林,却见山中竟有两个身影迎着桃林飘出!
那两人俱是白衣胜雪,一个是面蒙轻纱的窈窕女子,一个是手执白剑的英姿少年,正是叶拈雪和楚江开。
魏尺木见了他二人出来,又喜又忧,疑道,“奇怪,他两个怎么不怕‘桃夭’之毒?”陈其鸾、唐见微、唐放等人俱是不解。
殊不知,那叶拈雪自幼长在雪山,骨骼血脉俱是生而冰寒,更兼她所修功法奇特,乃是罕见的冰雪一道,也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叶拈雪体内蕴藏着许多冰寒之气,她将这冰寒之气散布周身,那“桃夭”之毒便在身体发肤的毫厘之外冻成了一点一点的绯色冰渍。这般运功虽有奇效,却也极其凶险,早一分“桃夭”便会冻而复解,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