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
明媚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好,店小二没有跟着进来,只送到门口便折身走了,她吁了一口气道:“你这只笨鸟,若是皇上想缉拿我,你这不是在给别人报信吗?以后不许再说这句话!”
那八哥偏着头,似乎在问:我该说什么?明媚看它那样子只觉好玩,又逗着它说:“喊我,二姑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乔景铉!”
“乔景铉,乔景铉!”那八哥欢快的叫了起来,明媚听着笑了笑,突然之间又觉得有些伤心,想念如藤曼般攀延了上来,瞬间就满满的占据了她的脑海,压迫着她,似乎不能呼吸。乔景铉,你在做什么?是否也想到了我?
第二日清晨起来,外边一片碧蓝,刘叔正在后院里边喂马,见着明媚走进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二姑娘,昨晚可顺当?”
明媚笑着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刘叔不住的摇头叹气:“那周姑娘也可怜,摊上这般兄嫂,还不知道以后她会遇着什么事情呢,虽说得了文书,可她那兄嫂又怎么会乖乖的听话?总怕过了些平安日子又会打主意了。”
刘叔说得没错,明媚心中一凛,看来这周姑娘是不是能过得好,不是一张文书能保证的,还要看她兄嫂会不会彻底改过。她微微沉默了片刻,心中想着今年回来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来看看周姑娘,看她过得怎么样,若是她那兄嫂还是这般刻薄,她非得插手将这件事情管定了不可。
“二姑娘。”身后传来方庆福的声音,明媚转过脸去,就见方庆福穿着一件棉布夹袍站在那里,笑得很是憨厚:“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刘叔有些迷惑的看了看明媚:“二姑娘,咱们要跟方老板一起走?”
明媚点了点头:“刘叔,你觉得如何?是不是更稳妥一些?”
刘叔咧嘴笑了笑:“自然是这样好,跟着商队走,总好过咱们独自赶路。”
方庆福的商队有十多辆车,四十多号人,他是专做皮毛买卖的,将西北的皮毛卖到京城,又从京城倒腾丝绸瓷器香料胭脂回玉门关。这些东西都是紧俏货色,两边买卖都做得开,每年要在玉门关与京城来回十多趟。
商队已经整装待发,见着明媚跟了方庆福过来,方庆福的手下眼睛都直了:“老板,这是哪里来的美貌小娘子?你昨晚拐来的?”
方庆福有几分窘迫,看了看明媚,却见她落落大方的笑着,没有一分忸怩生气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冲手下喝道:“不要乱说,这位是二姑娘,也是要去玉门关的,想跟咱们搭伙一道去玉门关。”
商队里的人立刻骚动了起来,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忍不住喊了起来:“好哇好哇,二姑娘,你可会唱曲儿?路上唱曲儿给我们听!”
方庆福与刘叔听了都觉尴尬,这唱曲儿的,不都是青楼里的姐儿?正准备开口责骂手下,就见明媚微微一笑道:“唱曲儿我不会,可看病扎针我还是拿手,若你们有个三病两痛的,可以来找我。”
她手中倏忽便出现了一把银针,映着秋日的阳光闪闪儿的发亮:“瞧见没有?本姑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方庆福的手下见明媚虽然长得美貌,却没有那妖艳的气质,又自己说是大夫,还拿了针灸的银针出来,顷刻间也收起了轻慢的心思,有人大声朝明媚喊道:“二姑娘,你莫要理那几个嘴贱的,下次他们再胡说,我们替你把他的牙齿给敲了!”
明媚微微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就如珍珠一般细致,看得商队里的男人都直了眼睛,这二姑娘长得天仙一般,又这般和善,真是人间难得的姝色。
商队一路向西而去,路上不少人借着要看病来找明媚,方庆福瞧着心中不是滋味,索性将手下喊到一处训斥了一番:“以前不见你们这般病得勤快,这次如何就这般体弱多病了?要是再去找二姑娘看病,那下回也不用跟着我出来了,我可没闲钱养药罐子!”
手下见着方庆福板着脸训话,知道他是真动气了,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的走到一旁嘀咕:“方老板看上人家二姑娘了,咱们还是消停些,免得真丢了饭碗。”
明媚觉得有几分奇怪,先前每日里还有三四个说生病了要她来诊脉的,忽然间就一个也不见了。一个晚上商队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明媚喊住一个匆匆过去的保镖:“王大头,你不是有些咳嗽?怎么不来拿药?”
来看病的人十有*都没病,可这王大头却真有病,明媚把了他的脉,发现他带了些风寒,一定要吃药才行。那王大头原来答应得好好的,说过一会问她来拿药方到前边镇子里的药堂去抓药,可挨了两日都不见他过来接方子,明媚不由得心中疑惑,这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没病装病的人一大堆,现在有病的人都不来找她了。
王大头站住身子望了望明媚,咧嘴笑了笑:“二姑娘,不用了不用了,咳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