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滴落在庸王妃的华丽的衣衫上,犹如雪中绽放的红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孔知州面无表情地解释道:“王妃误会了,袁巍见官不跪,藐视公堂,本官只是依律严惩。”
这话让庸王妃清楚地知道,掌管冀州城的三人,要和庸王府撕破脸了!
她立刻看向坐在公堂旁的祁宴舟和叶初棠。
肯定是这两人授意的!
那群江湖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就没能杀了他们!
叶初棠对上庸王妃愤恨的眼神,问道:“没能杀了我们,王妃很生气啊。”
庸王妃被戳破心思,眸底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
“祁夫人得罪人,遭了祸,与本妃何干?你可知诬蔑皇亲国戚,是何等大罪?”
庸王不受重视,只上了皇家玉蝶,没有封诰命。
只能用“皇亲国戚”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叶初棠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岂会在意他的“亲戚”。
她看向孔知州,“是诬蔑还是事实,孔大人会告诉王妃答案。”
孔知州向衙役使了个眼色。
“哗!”
一盆撒了盐的凉水浇在袁巍被打伤的背上。
袁巍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后背仿佛被凌迟,疼得他浑身颤抖,哀嚎不止。
“啪!”
孔知州用力拍了下惊堂木。
“袁巍,祁公子和祁夫人在静安寺遭刺杀,是不是你指使的?”
袁巍忍着钻心的疼,求助地看向庸王妃。
“姑母,侄儿冤枉,您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他敢死不承认,是因为江湖人讲规矩,就算被抓,也不会出卖雇主。
庸王妃心疼地安抚道:“巍儿,如果你被冤枉了,姑母一定替你做主!”
说完,她怒视孔知州。
“孔大人,你大晚上的兴师动众,若不给本妃一个说法,本妃不会善罢甘休!”
孔知州点了点头,对师爷说道:“将那几个刺杀祁公子的人带上来。”
“是,大人。”
很快,牢里的几人就被带上了公堂。
孔知州又让师爷将几个的供词拿给庸王妃看。
“王妃,这些犯人不仅供述了袁巍今晚交给他们的任务,还交代了这些年和袁巍的‘合作’。
本官已经派人去取证了,很快就能知道证词的真假,因事情和王妃有关,才会请王妃来一趟。”
这话让庸王妃变了脸色,嘴唇哆嗦,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袁巍被孔知州的话吓得忘了疼。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犯人,慌张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诬蔑我?是不是受了祁宴舟的指使?”
祁宴舟看着诬蔑他的袁巍,嘲弄地轻笑了一声。
“袁公子知道诬蔑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声音很轻,语气很冷。
落入袁巍耳里,每个字都化作重锤,敲打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我……我没有……”
嘴硬的话还没说完,快步而来的韩冲就打断了他。
“嘴硬不能改变事实,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袁巍被韩冲骇人的气势镇住。
他不敢再狡辩,也不能说真话,被憋得一口气上不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孔知州见韩冲来了,连忙站起身,离开审案台。
“韩大人,秦公子遇袭一事牵扯到庸王妃,下官官职低微,不配当主审,请上座。”
韩冲看了祁宴舟一眼。
待他同意后,一脸严肃地在审案台前坐下。
然后拿出了皇帝给他的令牌。
孔知州看到之后,立刻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刺史和张将军见状,也随之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跟着,公堂之上的衙役也下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