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倒是说清楚啊!这里问一句,那里问一句,我根本就听不懂!”萧智急道。
“我只是见到他了,可是其他皆是我自己猜测,我当然要问清楚,不能胡乱下决定!”狄风答道。
“那就从你猜到的第一个念头开始,往生池中你看到了些什么?”卿空一脸寻常的淡漠神色。
狄风看着卿空,想来此刻她心中定想到了谁,可是事实绝非她所想。
萧智在一旁看着狄风,他这般小心斟酌的模样,让刚刚的一番疑问倒像是拖延;萧智再想想复央一直叮嘱的千万不能让卿空来边界的言辞,难道此事真的是复央一手筹谋?700多年前的提前登基;如今看似交战,实则只是碍眼法的六个小国,难道竟是王权的一步步筹谋?
“那个……”萧智想到这里便要阻止狄风继续说下去,既然实情并非让卿空乐意接受,那干脆就别说出口好了!
外面通传的士兵却冲进军帐内,打断了萧智的话,当然,萧智也没想到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宫主……宫主……阴阳池……阴阳池边……”
边界的将士跟随慕诀历经战乱无数。阴阳池边到底是何事竟能让他连传话都传不利索?卿空立即跟随那士兵往阴阳池去,身后萧智和狄风互看一眼,都松了口气。
狄风知道此刻去到阴阳池边,卿空自会揭晓真相。可是这真相至少不是他来说出口,否则,会更加残忍罢了。
只是,她亲眼所见,又能好到哪里去!
白茫的风雪地。此刻已被各国士兵占的满满当当,十小国将哀乐往生的将士皆围在其中,在数量上这十个小国将士竟也能和哀乐往生相抗衡,布局者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将自己的手下和敌国都囊在这阴阳池边,远处冰层已有裂痕,一旦掉入,阴阳池内的那些活物立刻就会将仙躯撕咬分离,更何况阴阳双池池水的温度,岂是将士们能忍受的!当初若不是卿空的涤泪。即便是慕诀,恐怕也是这池中之物了!
布局者已经开始大开杀戒,成败在此一举!
不难看出,哀乐显然比往生战得狼狈,木哈将军此时正瞪着杀红的血眼看着依旧紧紧相逼的四小国。元亦一张冷着的脸和复央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果然看不出仙躯有恙。可是一向对王权态度儿戏的亦王竟也这般严肃起来,正说明了这一场战祸的艰辛!连续屠杀数日,四小国有备而来,此刻哀乐只有和往生联手,或许能一齐杀出一条血路来。
只是即便对王权之事向来不在乎的萧智也不难看出。这围合之势,六小国与四小国紧密贴合,往生和哀乐若想联手绝非那么简单,可若是往生此时倒戈相向。胜算几乎已定!
慕诀在万千将士中看着那一袭翩跹而至的浅蓝粗布袍子,这般布局,想来她此刻早已心中有数,不知此刻的她做何感想。
“好久不见了!复卿空!”兵刃之上,那神明的袍子黑压压的将威严显得更加决绝浓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往生狼头图腾。孤独骄傲,却温暖了她年幼的所有时光。
天际军力皆集结于此,她俯瞰这天际众神明,这样的场景和700多年前,她陪在他身边无异。
他说过,臣民俯首,诸神之上,于她皆是寻常。所以她是往生王室里,唯一不用练习神术的神明;他偏宠她,甚至任由她不讲礼法,目无尊长,任由她在后殿翩舞殿中无忧长大;给了她盘旋殿宫主的身份,一时天际即便连复央的权利都不能及!
过去她狂妄的笑声,此刻想来,竟如同有悲鸣在耳边响起,伴着宽阔无际的冰层,凄厉忧伤,久不散去!
“爹爹!”她的声音里即便尽量压制,却还是隐藏不住的颤抖惊讶!700多年,他须发竟白的如此之快,那眉眼之间和复央相似的深邃好看,为何再见,竟是这样的光景?
袭照国之战,将士们莫名其妙的伤口,各小国的围击,婆婆的失踪,狄风和她的昏睡,皆是他一手谋划,千年来让她心生温暖,700多年来让她想念,700多年后她一直苦苦找寻的爹爹。那睡梦中精心呵护,不忍有半点遗忘的爹爹!
元亦看着那威严的老者,即便是复央和他皆是王者,这老者的威严却还是让他肃然起敬。他抬头看着那翩跹的浅蓝袍子,皆是满眼的不忍。他思来想去,真相已在心中了然,只是他哀乐尚有拼死搏出去的机会,可是对于卿空,再无回去的可能!
复央在卿空身后站定,脚下是将士们尖利的兵刃,卿空此刻的心里,该是比这更加撕裂冰冷的疼痛吧。
萧智、昔渊和青禾则一脸迷茫的看着狄风,一时还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复恒老王者已经消失了700多年,怎会突然出现?
慕诀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刃,心中竟如撕咬般的无力疼痛。他曾无数次的站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用自己的性命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