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踉跄退后两步,声音骤然高了八度,道:“光天化日,你们难道不怕法律吗?”
陈玉蕊的脑袋猛的炸裂开来,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长这么大,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女,不仅家世傲人,而且样貌、学历、工作无不远远超越同龄人,耳边听到的从来都是溢美夸赞之词,何曾被人当面骂成了丑八怪?
“你找死!”陈玉蕊俏脸铁青,凤目迸射的怒火几乎可以燃烧了整座展厅,厉声道:“法律?在关山,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对!”卓明镜没听到温谅跟陈玉蕊说了什么,把她气成了这副模样,但这句话却深得己心,立刻响应道:“就你这样的青州狗,来关山打死了也白打!”
楼上的书法展参观接近尾声,于培东准备离开的时候,左敬歉然道:“培东书记,我想再留一会……”
“哦?”于培东脸含笑意。调侃道:“没听说你左敬也学毛笔字嘛,莫非今天看了张大师的作品,有所领悟不成?”
左敬苦笑道:“哪里有什么领悟,我这笔臭字您不是不知道……是这样。雨婷参加了这次江东省的摄影展,就在三楼,我顺道去转一转,平时工作忙,也没时间……”
左敬早年的那点桃花事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那是由于时代所造成的错误,这么些年过去了,已经不算不能提及的隐事。
随行中的宣传部长谢柏樟笑道:“这事我倒是知道的,听文联的老孟提过,说你家雨婷可是摄影的好手,拍出来的作品得到不少名家的称赞。”
唐叶为叶雨婷开后门,走的就是谢柏樟的关系,这时候当然要出来捧个场了。
于培东笑了笑,道:“反正顺路,大家都去转一转好了。虽然咱们不是摄影爱好者。但艺术不分高下,不能来了书法展,对摄影展却过门不入,招人闲话嘛!”
虽然上午的行程表里没有这一项,一众人等有的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书记最大,他说的话比行程表权威多了,于是转道楼梯,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走了下来。由于事发突然,工作人员甚至都没得到消息,哪里来得及清场,于是刚进到展厅的于培东赫然听到了两个响彻了半个展厅的声音:
“光天化日。你们难道不怕法律吗?”
“法律?在关山,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于培东停下了脚步,目光飘向不远处乱哄哄的一群人,不过温谅和陈卓二女都被黑衣人围着,外面根本看不到身影。而他的身子不动,其他人摸不透领导的意思。更是谁也不敢动,这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就你这样的青州狗,来关山打死了也白打,谁能拿我们怎么样?”,众人齐齐心里一个咯噔,省委秘书长赵修杰和宣传部长谢柏樟互相对视一眼,不知今天要闹出什么事来。
温谅故意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道:“好威风,开个法拉利就当关山是你家开的不成?”
这次轮到牛刀说话了,他本着吹捧几句又不花钱的原则,得意洋洋的道:“算你小子狗眼没瞎,这位是陈市长的千金,这位是我们佛爷的小女儿,全都是跺跺脚,关山都要动一动的主,就你这样的狗东西,也配跟咱们较劲?”
他听卓明镜一口一个青州狗,机灵的把温谅骂成狗东西,一来顺了卓明镜的意,二来也过过嘴瘾。
这时站立在于培东身边的陈宗智脸色大变,刚才一时没听清楚谁说的话,哪里想到竟然是自己女儿在现场,当下就要上前制止,却被于培东冷冷的看了一眼,顿时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里何种滋味,真是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可怜。
左敬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浑然物外,仿佛场中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有国家法规,下有省委政府,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自称跺跺脚让关山震动?”温谅义正词严,双目如电,身上的气势竟然为之一变,别看他只有一人,却仿佛比周边十几人还威风百倍,冷冷的道:“陈玉蕊,卓明镜,我劝你们收敛一点,不要无法无天,给自己家里的长辈招惹非议,这里是关山,是江东省的省会,不是你们家的后花园,任你们为所欲为!”
这是唯恐牛刀说的不够清楚,旁人不知道两女的姓名,特地点明了出来,左敬侧首望了望陈宗智,看到他面红耳赤,额头已经隐约有了汗迹,也真心为他感到尴尬,处在这么个场合,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真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还不老实?”卓明镜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小手一挥,高声道:“牛刀,给我打,就在这里狠狠的打,不打折他的手脚,回去我要你好看!”
“好嘞,”牛刀挽了挽袖子,脸上的表情狰狞,道:“孙子,想过又今天吗?”
“够了,都住手!”
“又他妈谁啊?”牛刀正要动手,再次被人制止,心里的不爽快立刻通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