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也同样变得坚若磐石,
不管这一世繁华如何锦绣,没有她,不过只是一场寂寥的虚无!
既然回首看不穿,那便无须去看,
佛说放下是缘,可要放不下,也就无须放下!
酒吧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温谅回头对酒保打了个响指,道:“给这位美女再来一杯血腥玛丽!”
林菁惊醒过来,慌忙收回目光,知道这是温谅又一次的封口费,她何等的聪明伶俐,自不会多嘴问些什么,笑道:“老板,这可是最后一杯了,再喝我就醉了!”
温谅端起酒杯,和林菁碰了一下,道:“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杯酒了……”
说完一口喝下,然后起身笑道:“你们继续玩吧,我先走了,记得等下告诉尹总和孟总……”
话音未落,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温谅转身看去,几个威士忌的酒瓶划过空中砸到了小小的舞台上,长发女孩躲避不及,被炸裂开来的玻璃碎片割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不远处的座位上传来一个声音嘶哑带着醉态的男声骂道:“大爷来听歌是寻开心的,你他妈的唱的什么玩意,哭哭啼啼的,家里死人了啊?”
酒吧里灯光大亮。人群分散开来,却也并不慌乱,想必见惯了酒吧里的这种场面,反正看热闹不怕事大,京城里的人又多是牛逼哄哄的谁也不怕谁。顿时有人起哄,有人反骂,京腔京骂层出不穷,嘈杂的跟天桥卖艺似的!
从温谅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闹事的那处卡座上坐着七八个人,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人,穿着锃亮的皮衣,脖子上的金链子粗的能拴住一头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这会应该喝大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可气势倒是不弱。他身边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腰粗膀圆,满脸横肉,手臂跟别人小腿似的,腾的站了起来,就像一座小山,目露凶光扫视周围,拉开上衣外套,砰的拍了拍腰间。明显能看到带有刀具,恶狠狠道:“东直龙哥在这,我看谁胆肥敢磨嘴?”
不知是东直龙哥名头够响,还是壮汉的恶相吓人。酒吧里顿时安静下来,人人噤若寒蝉,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搭上命就不值当了!
温谅皱起了眉头,三里屯刚开始发展,乱一点可以理解。就是到了后世该乱的地方也乱的不成样子。可这家月牙湾能做到现在的名气,老板应该不是一般人,这个叫什么龙哥的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忌讳?
他初来乍到,不了解内情,眼睛往四周一看,发现刚才那个酒托正踮着脚看着舞台上不知所措的长发女孩,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心的神色。温谅心中一动,对林菁道:“去,悄悄的把她叫过来。”
林菁虽然好奇温谅要做什么,却并没有问,走过去跟女孩说了两句话,就见到女孩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撅着嘴道:“干吗?”
温谅指了指龙哥,低声道:“这是谁?怎么别人都很害怕的样子?”
女孩急忙将温谅的手按了下来,道:“你要死了?那些人不要命的,看到你指他们说不定都能把你的手给砍下来。”
“这么厉害?酒吧老板呢,也不管管?”
女孩忍不住担心,又看向舞台,不耐烦的道:“老板也怕他们,不过平时都相安无事,今天不知怎么的发这么大火?”
这时候酒吧的经理迎了过去,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由于隔得远,温谅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估计是道歉兼吹捧的场面话。没一会经理如释重负的转过身,对捂着手臂的长发女孩招招手,她犹豫了下,却不敢不听,慢慢的走到龙哥面前。
温谅怎么看龙哥不像大度的人,为防万一,掏出手机拨给了雷方,开门见山的道:“东直龙哥认不认识?”
雷方讶道:“怎么了,那家伙是大少的人,手黑的很。”
温谅想起第一次进京时在亦庄的赛车场曾见过的那位大少,没想到龙哥会是他的人,三言两语说了下情况,雷方郑重的道:“兄弟,既然是陌生人,这事还是别管的好。大少跟夕姐不对付,我现在也算是跟着夕姐混的人,那边说不上话了,况且这么点小事,大晚上开这个口没得让别人笑话……”
雷方说的其实不错,京城不比别处,各种人物势力盘根错节,复杂的程度超出外人想象之外,他现在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实在没辙,也实在不愿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酒吧小歌手去看大少的脸色。
温谅表示明白,不过这事他非管不可,略一沉吟,道:“有上官晨露的手机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