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乌羌族上下加起来,也不可能有三十万人呐。玹夜,你开玩笑吧?”
百里玹夜见溪边的篝火堆上的野兔已经熟透,拿起来,吹了两下,扯下一条后腿递给百里遥,他则扯下另一条,咬了一口,一路行军艰苦,百里遥这烤肉的功夫倒是提升了不少。
百里遥见他坐在地上大快朵颐,在他身边坐下,“玹夜,那哪儿来的三十万人?”
百里玹夜取下他腰间的酒袋,猛灌了一口。
强大的威胁,饥饿,疲累,迫在眉睫的战事……未相见的孩子,
刚刚分别的女人,这一战,他必须胜!
路上买的烈酒,比不得皇宫里的陈酿,此刻喝来,却格外香醇。
半袋酒滚入胃里,熊熊燃烧起来,“二哥,那是安世徊的兵马。”
“安凝的父亲?”
“是。”百里玹夜又灌下一口酒。
百里遥皮笑肉不笑地,却是骇笑,“哈!你的岳丈这是要惩罚你背叛他的女儿呢?”
“他不是想惩罚我,他是想杀南赢王,夺靖周,他暂时不会和我们交手。”
“老七,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自然是和安世徊打。
百里玹夜把酒袋塞给他,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夺了乌羌大营给将士们住着,我们不能困在这毒瘴里风餐露宿,军医们带的药草也有限。”
“那边五万狼人,你自己去?”
“足够了。”
“这太好了。”
百里玹夜揶揄他的胆小,却只是笑了笑,再不愿多言。
百里遥这才发觉事情不对,“玹夜,你一下子端了乌羌,那……安世徊不就对我们下手了?”
“是。”
“这一整只兔子都给你,今晚我再给你炖鸡汤喝,你别去捅篓子,等南赢王来了,咱们再动手。”
百里玹夜笑了笑,痛快地点头应下。
那么一大批囚徒冒充乌羌军队,乌羌那位暗藏多年的小世子,也该出现了。
“好,我听二哥的。”
“好好坐着,多吃点。”
百里遥这便带着贴身护卫阿凛去找山鸡。
当主仆二人带着山鸡回来时,发现火堆旁还剩了半只烤好的野兔,百里玹夜已经不见踪影。
百里遥手上的山鸡坠在地上,身躯晃了晃,人就晕厥过去。
阿凛眼见着他身体往后仰,忙抱住他,“主子,你怎么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主子,被活活吓晕了。
乌羌军营,收了银子的狼人们,整肃成一条冗长的军队,还算整齐,却全然没有一般军队出征的肃穆凝重。
他们浩浩荡荡肆无忌惮地狞笑谩骂,打打闹闹,谈论的话题,都是要争抢多少女人犒赏自己,抓几个孩子宰了开胃,掠多少银子置办屋舍。
他们一路上,兴奋不已,就差了敲锣打鼓。
半空里,羽翼平展的银甲男子,无声翱翔,绿眸幽冷地睥睨脚下的三万狼人,似休憩的雄狮,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毫无戒备地走出洞穴。
直冲天际的山体,似一只直立的笋,左右两边都是路。
整条军队便从左右两边绕行而过,便再没有机会前行。
那银甲男子,似一只快如闪电地鹰隼,绕着山体飞掠而过,掌中光刃如刀,似收割田里的稻子般轻而易举,所经之处,那狼人士兵皆是身首异处。
乌羌军营的中军大帐内,坐于主位上的元帅衣袍已然拆解了大半。
那体壮如熊的身躯左右,或躺或坐,挤了七八位纱衣如蝉翼的美人,有的递水果,有的喂酒,有的帮他按肩,有的帮他捶腿,有的帮他梳理着络腮大胡子,还有两个,专门负责吻他……
然而,他却兴致缺缺。
身躯歪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盯着阶下几个跳舞的女子,亦是觉得庸脂俗粉一堆,实在难以下咽。
他左手边的军师笑道,“元帅,您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怎收到那本册子,就高兴不起来了?”
元帅没有吭声,直接抓起桌案上的册子丢过去。
那册子在半空里似一只惊飞的鸟,落在军师的桌面上,正好铺展开。
军师突然惊叹地“啧啧——”两声。
画上,是一位戴着锦帽,穿着军医骑装的女子,容貌绝美,双眸里还有一股似妩媚,似清冽,似霸道的寒气。这姿容,这身段,这气质,叫人难以找到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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