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最后一口气是不是?”
“没见着他人,有没有气还不是凭你嘴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休得喧哗。”
沉吟了片刻,缓声道:“孙浩言语沉痛,显见得孙泉重伤属实……。”
红嫣一听,好哇,见也没见,就说属实,看来当真是要偏袒了,接下来就该说设计属实,伙同殴打属实了。
孙浩也听了出来,顿时脸上抑不住的喜气洋洋,侧头看了红嫣一眼。
红嫣忙掏出怀中名帖,双手持平举过头顶:“青天大老爷,今日之事,那路见不平的大官人,唯恐事后奴家被人冤枉,特写了份证词,求青天大老爷过目。”
县令皱了皱眉:“犯妇舒氏!谁知你从何处写了此物,杜纂之物岂能呈堂做证?”
红嫣将名帖举得更高:“大人!您看也不看,可对得起扁额上头这‘明镜高悬’四个字?他日流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大人偏袒权贵!作不作数也要看过后再说。”
县令目光似刀子似的从她身上划过。
孙浩更喜,这小娼妇这般得罪了县令,有她的苦头吃。
实质上,县令确实下了整治红嫣的狠心,但话被她捅到明面上,也只得看上一看,但作不作数,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当下他喝了一声:“呈上来!”
红嫣见一衙役取走了她手上名帖,心中便开始打鼓,一直支撑她的一口气似乎泄掉了,身上软了下来,坐倒在地上,呆呆的盯着县令。
只见县令拿过名帖,随意看了一眼,就要扔开。突然面现疑惑,便又将名帖拿到眼前,细看了一回,露出沉思的神色。
红嫣看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片刻后县令神色大变,抬眼上下打量了红嫣一番,又低下头去看名帖。
过一了阵,终于将眼中神色掩去,将名帖放下,声音平淡的说道:“此事光凭你二人各置一词,无法分辨。须得派人去坊间打听。”
说着就向一边道:“小六,去临河街,寻着街坊,问一问此事究竟真相如何?快去快回。”
小六应声而去。
县令淡淡的扫了堂下一眼:“既未定罪,都起来吧。”
红嫣到此时,心下才算舒了口气:看来这名帖,是当真有用。
临河街不远,小六一阵打听就赶了回来,附在县令耳边低语。
县令听完喝道:“孙浩,你可知罪!”
孙浩脸色一僵,方才就觉不对,此时居然倒了个个。
便挺着脖子道:“小人不知。”
县令冷笑:“孙泉仗着伯父孙汤在京为官,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已有多时。今日分明是他闯入临河街,想要逼良为娼,不想自己不慎从窗口跌落下楼,乃是上天有眼!你养子不教,还敢来击鼓冤枉无辜女子,本官先治你个诬告之罪!来人,再去孙家,将孙泉锁来,他数罪并发,今日要一并清算!”
孙浩大惊失色:“大人,您这是要置犬子于死地啊!我兄长必不会放过!”
县令大怒:“竟敢当堂以势欺人,来人,押下去先打二十大棍!再来问他知不知罪!”
红嫣和丽娘三人,都有些呆愣了,虽然有些准备,但这转换得也太快了些。
县令雷厉风行的发令,吩咐退堂。
红嫣三人相扶着走出县衙,看到外头的大日头,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红嫣挽着丽娘的手,扶着娥眉的肩:“走吧,总算是有惊无险。”
娥眉刚才在堂上吓得够呛,这时动了动眼珠子,好奇心又上来了:“红嫣姐,这甄公子是什么人,他的名帖就这么管用?”
红嫣心中也是一动,是啊,他是什么人?至少得比五品官高,高一点儿还不行,只高一点,县令还不至于转脸这般快。
但若是他都品阶这么高了,他为之拉皮条的狄公子,身份岂不是更高了?
正在想着,就见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匆匆而来,微弯着腰恭敬的道:“舒姑娘,县太爷请您到衙后一会。”
丽娘吓了一跳,拉着红嫣到一边:“这大老爷不会是后悔放了咱们吧。”
娥眉摇了摇头:“不会,不会,真要抓咱们回去,也不会只派一个人来请。”
丽娘看看那人等在一边,神情平静,心里便稍安了些,又问红嫣:“咱们去吗?”
红嫣想了想:“父母官可不能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