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又有几匹快马冒雨飞奔而来,同样在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下来。
“雍州参将焦成前来拜见!”
“梧州副将白岩前来拜见!”
“豫州参将郑世明前来拜见!”
……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在暴雨声中响起,此起彼伏。短短功夫,竟是来了十几人之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莹衣疑惑的道:“陛下,是您召他们来的吗?”
公良容若神色凝重的道:“朕从未传召过他们!”
莹衣一怔,脸色也变得同样凝重起来。如果不是陛下传召,那么……这些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怕来意不善!
“终于来了!”燕王轻舒了一口气,自地上站了起来。其他王爷也纷纷起身。
听到这句话,公良容若凝声道:“这些人是你找来的?”
燕王回道:“臣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卖尽这张脸面也只请到亳州、雍州和骇州三府的将领,其余州府的将领是六弟和七弟他们请来的,对了,恪王叔也请来许多。”顿了顿,他笑道:“这步棋,陛下没有想到吧?”
公良容若转眸看向叶雪梅,“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对不对?”
“陛下猜到我会为了保住宁王兵权而去求见燕王他们,从而派人途中设伏抓捕。但事实上,你并不在意我见到燕王,因为在你看来,他们无兵无势,根本阻止不了你。可是陛下,就算再微不足道的人,也有他的一份能力,何况他们都是身份尊贵的王爷。”
燕王有些得意的接过话,“马大人他们三个,原本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受我提拔才一步步上去,在军中占据一席之地,这份知遇之恩,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忘记!”
公良延庆冷声道:“郑世明几人昔日曾受母后娘家人恩惠,虽然时过境迁,他们却从未忘记这份恩惠。”
其他将领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或是在诸王手下当过差,或是受过提拔,一接到诸王手信就立刻赶来开封城。
恪王请来的人最多,差不多占了一半,他年轻时曾随先帝统兵征战,虽然他现在不统兵,可曾经带过的兵还在,不少人做到参将、副将甚至一府守将。
这是一笔无形却巨大的财富,叶雪梅是第一个发现它们的人。
“原来如此,叶才人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可以辅佐慕容宇登上帝位,实在令朕佩服!佩服!”最后几个字,公良容若说的咬牙切齿。他自幼聪颖过人,一向在众皇子当中,出类拔萃,又有万太后这个母亲,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逼到过这样的地步。他心中既悔又恨,恨叶雪梅的欺骗,悔自己当日一时不慎看走了眼,从而给自己招来大患。
在他们说话之时,各地赶来的将领已经差不多到齐了,足有三十余人,这样的人数看似微不足道,却令公良容若不敢妄动。
一个副将至少也能调动七八千人,三十人,差不多就有二十几万士兵,更不要说当中还有几个可以调动整个州府兵力的守将。
这些人手里握着的兵马,加上公良语止的十几万大军,足足是宋国的一半兵力,一旦打起来,就算勉强得胜,宋国也必然实力大损,难以再与吴国还有赫舍抗衡。
公良容若扫过马背上一张张被大雨模糊的容颜,冷声道:“未得朕诏令,却擅自入京,尔等可知此乃死罪?”
诸将默不作声,天地间只有大雨哗哗如柱的声音。
“你等若肯现在退去,今日之事,朕既往不咎!”这一次,终于有了回音,亳州参将马小平说道:“末将自知有罪,但燕王有诏,末将不敢不来,还请陛下恕罪!”
雍州守将焦成的声音随后传来,“末将当年随恪王征战,曾受恪王救命之恩,今日他有难,末将纵然粉身碎骨,也定要还这个恩情。”
“反了!反了!”公良容若脸色铁青,暴怒的指着一众将领道:“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不成?”
“末将不敢!”话虽如此,焦成言语间却听不到半分敬畏之意。
这些年来,万氏族人仗着万太后与公良容若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他们这些非万氏嫡系之人没少受气,再加上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对公良容若皆是极为不满。
“不敢?”公良容若怒极反笑,“朕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