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很快,刘禅就已经展开了竹简,然后他朝着那左庄主说:“左庄主在金箱村的田产是一万四千三百亩,佃农一千七百二十一个,我没说错吧?”
这…
这位左庄主一怔,不过很快,他挺直了胸膛,一副昂扬的气势,“是又如何!”
“是你妹!”
刘禅那迅捷如电的声音迅速的传出,他将竹简直接砸向这左庄主:“摊丁入亩,重新丈量土地后,这上面一亩亩、一户户的清清楚楚的记着,你的田产总和是两万四千三百亩…你的佃农是两千六百三十七个,好啊你…足足瞒报了一万亩!足足瞒报了一千人!”
说到这儿,刘禅顿了一下,然后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与辩解的机会。
“本公子查这些年蜀中的税薄,整整十年,你都少交了这一万亩的田税,少交了这一千余人的算赋、口赋…哼,如今土地丈量,摊丁入亩,所有的田亩一览无余,本公子本是好心想救你一把,将你这‘瞒报’多出来的田亩与佃农收为官用,以此隐瞒了你这十年瞒报的罪责,你倒好…恶人先告状,反咬本公子一口,好啊,那就来吧,咱们互相伤害啊…”
说到这儿,刘禅望向法正,“久闻孝直叔叔刚正不阿,主管蜀中律法,晚辈斗胆问孝直叔叔,一万亩的田税,一千人的算赋、口赋…十年的隐瞒,这些该当何罪?”
唔…
随着刘禅的话,眼前的这位左庄主眼眸一凝,刹那间脸色煞白如纸…
连同他身后的那些大地主一个个的也都面露惊悚之色。
顿时就——汗流浃背了起来。
反观刘备、诸葛亮、诸葛恪、赵云…他们一众众人,每一个都是眼瞳瞪大,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
也不可思议的望着刘禅。
乃至于他们下意识的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
——『阿斗…这是要…要反杀么?』
法正是第一个回过味儿来的,他也是当先反应过来,捡起地上那封金箱村重新丈量土地后田亩与佃农的数额,再加上刘禅那番引导性极强的话语。
他懂了,刘禅这强霸的五万亩土地,强霸的数千佃农,本就是这些地主瞒报的那份儿…
当然,无论是摊丁入亩政策推行的前后。
这种大户隐藏田亩、隐瞒耕地,躲避税赋的现象都十分普遍,这算是一条“见不得台面”,却又是“不成文”的准则与规定!
偏偏,这种事儿,哪怕是添丁入亩,重新丈量土地的契机,也没有第一时间挑明…
但…偏偏碰上刘禅了,他竟不仅点明了,还强霸了,且把矛头直接指向这些地主!
如果是这样…
——『呵呵…』
法正心头浅笑一声,他装模作样的仔细查阅过那竹简,然后说,“莫说一万亩田,莫说十年,便是千亩良田隐瞒一年的田税,也足以诛杀三族!”
呃…
这一番平静的话语,偏偏出自嫉恶如仇的法正手里,要知道,自打刘备入主蜀中后,死在法正手上的无论是昔日大氏族、还是蜀中名士不胜累举。
也正是基于此,他口中的“诛杀三族”那可与诸葛亮口中的“诛杀三族”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法正法孝直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杀——
而随着法正的话脱口。
“嘀嗒”、“嘀嗒…
豆大的汗珠开始自那吴庄主的面颊上滚落而下…
他整个身子有点儿恍惚,双腿因为剧烈的颤抖而一个颤粟之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可周围的庄主、乡绅虽多,此情此景下,竟无一人敢去搀扶他。
甚至,还刻意的远离他一步,生怕与他有什么牵扯。
还是刘禅接着说道:“唉呀,好心既都当成驴肝肺了,那本公子还要这好心作甚?土地就在那儿摆着,赖不得账,这田亩是诸葛师傅派人丈量的,若是怕不准,可以再派人去量,如今这可谓是人赃并获,孝直师傅…这位金箱村的吴庄主偷税漏赋…该怎么判?还请有个明断!”
这…
无疑,刘禅的这一番话就有些杀人诛心的味道了。
当然,这味道很正,法正很喜欢。
而这般大事儿,关乎蜀中、荆州、江东正在推行的土地政策,关乎蜀中几十年来地主瞒报土地、人口的弊政,甚至关乎好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