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霸占了家产,对他很不好。
他也知道冯娇的热心肠和善良的性子,尽管有些不耐醋意,也没有阻止。
一次两次能忍,久而久之,盛鸣时就感受到了极致的落差。
他与冯娇自小打闹到大,更多的时候是拌嘴,像欢喜冤家似的。
而她和裴宴相处时就不一样了,温柔体贴,细心细致,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他好几次没忍住询问时,得到的都是少女敷衍的回答。
久而久之,他看那个少年不顺眼了。
即便知道冯娇的药从来没有送出去过,他也依旧召集着小弟时不时对少年使绊子偷袭。
每次的偷袭都很顺利,因为裴宴总是孤身一人。
直到那天。
那个黑暗中用高跟漫不经心碾压他小腿、戳出好几个血窟窿的女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裴宴不是孤身一人。
“果然是你啊,没礼貌的东西。”
清浅的嗓音淡淡懒懒,可盛鸣时却感觉到了其下毫不掩饰的肃杀冷意。
她想杀他。
感觉到这一层用意的盛鸣时咬着牙,想要作最后的反抗,却听见女子轻笑一声,淡淡落下一句:
“送你见见,冯娇的……”一顿,意有所指,“…心意。”
还没等他反应,脖颈间一股拖拽的力道重重,毫不留情直直将他拖到了巷子口边缘坐着。
街上人影重重叠叠,最近的一个甚至从他身旁而过,他张嘴呼喊着,那人却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他一样,直直离开。
几乎是一瞬间,他瞧见了不远处对立的两人。
他看见了少女眉眼间的担忧,听见了少女言语中的焦急。
甚至,在一个女子的出现后的循循诱导下,亲耳听到了冯娇那句大声且不带丝毫犹豫的不喜欢。
……
他被送进医院醒来的时候,冯娇不在。
他回家静养的时候,冯娇陪了他几天,随后又不见了踪影。
接到她求救电话的那天,盛鸣时自己才刚刚能下床走路。
面对严厉的母亲和沉默的父亲拦路时,他还是选择去救她。
“母亲。”
“她的人生,不会与我再有交集。”
“但我也不希望,她被这样安排。”
这是临行前,盛鸣时沙哑着说的话。
他还是救走了冯娇。
看着床上面色潮红不断乞求着他的少女,盛鸣时第一次甩开了她的手。
赶来的医生钳制住了人影,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直到天明。
……
高中毕业后,盛鸣时拉黑删除了冯娇所有联系方式。
他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出国深造,又在父母的有意撮合下,认识了门当户对同样出国留学的蒋家小姐蒋雪。
商业联姻很是常见,他是盛家独子,原先肯定会以各种理由反抗,可如今……
盛鸣时很快接受了这个优秀的未婚妻。
大三回国参加同学聚会时,蒋雪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他参加聚会,是奔着裴宴去的。
接手自家境外公司的这些年,他没少受到裴宴的打压和戏弄,一边让他觉得有机可趁,一边又不疾不徐将他打下深渊。
隔着好几个国家,照样玩儿他就像玩条狗似的。
也是理亏,盛鸣时便想回国亲自道歉。
他有想过会遇见冯娇,只是没想到昔日那个娇柔灿烂的少女,如今变得沉默了许多。
面对那双积蓄泪水的杏眼,盛鸣时淡淡看着,指尖不耐的颤了颤,心里没有太多触动。
他抬手示意:
“这是我的未婚妻,蒋雪。”
……
很遗憾的是,他没有碰见裴宴。
庆幸的是,在之后不久,他收到了裴宴的喜帖。
金碧辉煌的教堂内,盛鸣时看着在神父和各界宾客见证下深吻对方的璧人,沉默间,身旁的妻子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两两相望,盛鸣时抬眸,为那对新人献上了真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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