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杀入城中掳走他,这就得看大蛇的心情了。
太被动了!被动的让李长安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一索肉,等着那一刀落下。
横死是死,竖死也是死。不如,一搏。
虽然感觉上毫无胜算,可不拼一拼,就那么躺着等死,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正思忖着,便感觉前方半空中风尘滚滚而来。
一息功夫,还未及时作出反应,一股狂风卷至。
一个风度翩翩的蓝衫郎君,踏风而来。
“哈哈哈…小妖道,本座来了。乖乖跟本座走一趟。”
李长安睛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听这话的意思,眼前几米开外悬于半空中、看上去长得一副温润如玉般的蓝衫小郎君,便是那蓝洼洼的大蛇——地君大仙。
声音与第一次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阳怪气调调,完全不同。丝毫没有阴沉感,听上去还有些青涩的感觉。
幻成人形的模样,生得是粉透透、嫩乎乎,略有些婴儿肥的面庞,一眼看去,竟有几分宝玉弟弟的神采。
“你…”李长安心底喊遭,这倒是没想到。不过,眼下也只能硬开局了。
咽了口唾沫,高声喊道:“你来早了!”
“小妖道,不是你让夜磨子传口讯,约在此地、未时三刻么?”
我去,还挺守时啊。得想办法让这货落地才行,不然埋在底下的[缚妖符]可就没用了。
心底打着算盘,李长安干笑了两声,道:“是吗?到时辰了?那行吧,要我跟你走也行,不过…你先下来,我有事要先问问你。”
“呵,”蓝衫郎君轻笑一声,不屑道:“你想问,本座偏不答。”
李长安早知道大蛇不会乖乖配合,抬手晃了晃从崂观海那要回来的锦囊,道:“这里头只有一道九宫真人的符箓,你说的什么金柳叶,根本就没瞧见过。
怕不是骗人的吧!就想随便找个借口,把我拐走吃了,好修炼你的妖法。”
蓝衫郎君一甩衣袖,身形缓缓落下,冲李长安翻了个白眼,轻微婴儿肥的俊脸露出嫌弃的表情,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天材地宝呢?一身臭味,本座才不稀罕吃你。”
前次打交道,李长安就觉察出这妖怪不仅护短,还很经不起激。
“其实,你上次说公孙府上下十九条人命,不是你杀的。这事儿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这说法有很大的漏洞。”
蓝衫郎君仍旧束着半髻,他伸手撩起鬓角的一缕发丝,剑眉微拧,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李长安,疑道:“漏洞?你倒是说说,本座所言有何漏洞?”
‘长的真他娘的妖孽啊!’李长安心底暗忖,‘可惜了这张脸蛋,真是有颜无脑的典范。不过,幸好这蛇妖不仅蠢,还是个好奇宝宝。不然,哪能一步一步的勾引,不是,诱导他走到陷阱里。’
李长安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身后缓退,嘴里说道:“案发当夜,你说你是去寻公孙老爷的。
这就奇了,你一个妖怪,大半夜的摸上门,不为杀人,难不成是去找公孙老爷谈心?
还有,公孙老爷可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从来都不曾与谁结怨,谁会凶残到杀他全家,手段还那般残忍。
你不会是心虚不想承认,就编了个故事吧!”
蓝衫郎君面色一寒,李长安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还以为这家伙要恼羞成怒,正打算用传声符通知崂观海动手之时,便听蛇妖一阵大笑。
笑罢,蓝衫郎君微微抬起下巴,睨了李长安一眼,道:“愚蠢的凡人!哼…
可惜了,公孙抑为人正直,却迂腐愚钝。本座劝诫他,他却不肯听,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哦?!”李长安又往后挪了两步,“听上去,你还认识公孙老爷?”
“非也非也,认识倒谈不上。”蓝衫郎君一手置于腹前,一手抵于腰后,仪态是一顶一的好。
他沉吟一息,回忆道:“前几日,本座奉命追查一桩要事,正巧在九矅山下遇到一个妖道害一妇人。
本座本想将那妖道生擒,奈何这厮极力反抗,本座一时错手,便将他打死了。
这时,那公孙抑正好路过,差家丁将那奄奄一息的妇人救起。不分青红皂白,拔剑便向本座刺来。
本座怎会与一个区区凡人计较,未去理会他。
本座见他手中握着一只锦囊,劝他莫要将那九矅山、九宫观中求取的符箓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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