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玉阶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钩残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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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车轮在沿着已定好的剧本轰隆前行,但我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改变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自己所处的角色,我就象一个占卜高人,暗地十分清楚惨烈的结局,却改变不了一点进程,我不觉日日忐忑不安,心绪充满忧虑。

    不久,一代开国帝君明太祖朱元璋轰然驾崩,朝野剧变,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年号建文。

    全国数位就藩皇子被阻止前去京都吊孝。

    为加强中央集权,建文帝随即接受了大臣齐黄子澄的建议,实行削藩,先削周王。

    正好周王次子朱有爋告发父亲谋反,于是建文帝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将周王全家押回南京,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后削齐王、湘王、代王三位亲王,废为庶

    人。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自焚;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两个月后,又削岷王,废为庶人,徙漳州。

    一日清晨,我刚刚睡着一会儿,帷帐垂地,淡黄色宫绦长穗委落在地上。

    四下里寂静无声,突然二十扇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在我面前被一股悚然扑进的风含着惊悚荡动开来,我瞬间惊醒

    “小姐,王爷,王爷得失心疯了,刘山禀报说王爷今早突然要穿件单衣还叫着热,又跑到集市上在地上打滚,刘山拦不住,急喊了几个侍卫赶出去了!”阿彩极少有的惊惶失色的扑门进来,声音已经带着哽咽,一下跌倒在地上。

    我条件反射坐起,脑海里火花四溅,去迅速披起一起衣服,双脚伸到床下木踏上的绣鞋,深色纱窗外冬日的晨起的阳光竟极其耀眼的刺进来,似乎象无形的刀子一样。

    我猛然惊醒,瞬间拂起宽大的衣袖掩面,哽咽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不禁心中一酸,泪水掉下来,顿湿了大片衣襟。

    “小姐、小姐”阿彩连声叫着。

    我一边哭泣,一边竖耳聆听周围的动静,不是为了瞒住阿彩,而是觉得这幽深王府处处有风耳,处处都有皇上的眼线。

    我当然清楚燕王朱棣此举是被迫为掩人耳目只得装疯。

    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健时刻,数位亲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已有一个自焚,四个被贬,想想下一个就是他,近一段日子未见到他了,连三个儿子也被送往应天都城,皇上以边防名义调离府中的精兵,刀剑已霍霍而来,一代忠心守边的亲王只能引颈待割吗?

    生死在于一搏

    不过想想他心底实际上是个极清傲的人却要在世人面前装疯卖傻,甚至舔食狗粪,不觉酸楚,泪水不禁汹涌而流。

    我日日在人面前哭泣,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仍时时感到身边墙角瞥眼都是看不到的眼珠在窥窃。

    人人都知燕王朱棣疯了。

    只有入夜夜深之时,寒风呼啸,冰冷彻骨,我独自一人悄悄立于廷院之中,朝华仪宫那边看去,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烛火,整个王府有的只是沉死的夹着风卷海棠树叶的寂静。

    我独立在寒冬夜色中,任冷风肆掠的吹过自己的身体,华服衣袂翻飞,寒风冰冷着跳动的心。

    我独自一人常常站到很晚,但我深深知道在这王府地下的某一处有如星的烛光在燃烧,照耀在那一张连日来嬉笑怒骂言行诡异、而此时却冷峻的紧绷着的脸上,还有他那正陷入浩浩沉思的神情里。

    有谁知道?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惊眠的深夜,殿外寒风呼啸,突然殿门有人急促轻敲,我一惊而醒,朱棣在我身边早已低声急喝问“谁?什么事?”外面风声大作,似是风卷树叶的狂啸。

    殿外传进一个急促的低低的声音“王爷,宫内有人送来密信!”

    我一下坐起,朱棣已迅速起身披袍,他急走了两步,又回身伸臂按我躺下,便急速离去。

    狂风呼啸一夜,烛火通明,我辗转反复,再也无法入眠。

    清晨,我急急起床,急出殿外,阿彩紧跟在我身后,行至奉仪宫时,燕王他们一直在这里理军政要务。

    我刚走到殿阶下,一身黑色缁衣的高颧竖耳、鼻尖唇薄的僧人正宽袖阔袍的匆匆出殿下阶。

    我连忙行礼道“道长。”

    那长着一副大恶之相的僧人连忙双手合十,一双三角眼睛精光四射,一串大珠的佛珠搭在手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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