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己殿中闲坐的圣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以为安分了许久的卿珩又给自己闯了什么祸,便立刻召见了这位大娘。
这位大娘看着很眼生,她见着圣尊后,说话十分的客气,先是说他一家人在这山上住了这么久,多亏了圣尊的庇护,又说作为一个小仙,能有这样的喜事,是受了扶桑神树的护佑,亦是沾了圣尊的福气。
圣尊还在琢磨着已经三万多岁的卿珩这回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她侧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从大娘说的话里听出有关于卿珩的只言片语,知道她不是来告状的,这才松了口气。
除却一些恭维之词,这位大娘这番话的意思是,女儿嫁了个好人家,他们一家人从此也算是攀上了根高枝,很感谢圣尊之前的照顾,此时他们将要离开頵羝山,理应前来道谢。
这大娘客气的有些过了。
宜苏山的山神神阶虽然不高,但芝麻官也是个官,山神相比于其他的小仙来说,在神界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这位大娘在頵羝山,也就是个小仙,她的女儿若是嫁了个山神,也算是嫁了个好去处。
但他二人的婚事,既不是圣尊亲自去保的媒,便与圣尊与凌晖殿都没什么干系。
当大娘从箱子中拿出那副茶盏时,圣尊却瞪直了眼睛,瞧着她手中的茶盏愣了一愣:那副茶盏是用极为珍贵的黄贝制成,整个神界只有宜苏山上才有,且黄贝极为珍贵,寻常的神仙家,若能拿出来茶盏大的一块来,已是不容易了,这可是一整副茶盏,不说做工繁杂,就看这茶盏的成色,便已十分的难得。
圣尊对那副茶盏的喜爱溢于言表,便同那大娘客气了几句,没什么原则的将东西收下了。
半晌之后,她吩咐殿中的仙娥将这位大娘带去宝库,挑一两样好东西,算是圣尊送给新人的贺礼,之后将她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凌晖殿。
圣尊瞧着这副黄贝茶盏,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頵羝山上的圣尊爱茶,凌晖殿中众人喝的茶,也都是圣尊亲自烹出来的。
每年时节一到,圣尊便会吩咐卿珏到别处寻些花草,带到頵羝山上来,圣尊会将它们与茶叶放在一处,烹出不同的味道,这是圣尊除了喝茶之外唯一的兴趣。
爱茶之人自然也是喜欢收集茶盏的,不论是何种材质的茶盏,在她的房内,也都有一两套。
圣尊张罗这些茶盏也费了些许功夫,若是碰到极为喜爱的,也舍得拿任何珍贵的东西去交换。
她对这些茶盏极是爱惜,没将他们入库存放,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寝殿中,旁人不经她允许,是万万不能随便碰的。
就连身为頵羝山的少主卿珩,也在圣尊的茶盏上吃过不小的亏。
卿珩幼时贪玩,一次去圣尊房中玩耍,不小心打碎了圣尊珍藏的一副瓷质茶盏,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圣尊,却在这时变了脸色,当即便罚卿珩回房,抄写完了三百遍《丹元录》,才将她放出来。
这本《丹元录》,那时便成了卿珩这辈子最讨厌的书册。
而刚刚收的这副珍贵的茶盏,却勾起了圣尊别的心思。
她先从这茶盏想到不久前成了婚的小女仙,又从这从未见过面的小女仙身上,想到之前未曾想过,但却很要紧的一桩事来。
虽然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两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但一时想起来,便是再难放下了。
凌晖殿中自己的两个孙儿,年纪也不知道比这小女仙长了多少,终身大事却仍旧没个眉目。
圣尊这才意识到,頵羝山上的神仙,年纪如同自己的两个孙儿的神仙,生的孩子,也大多能跑能跳了。
之前确实是她疏忽了,竟忘了这两个孙儿早已成年了一万多年,也都应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