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参犹豫了下,在旁边落座,端起茶杯道:
“三爷放心,我虽师承太叔丹,但和我师父不一样,绝对忠诚,张褚出卖冥神教,我都不会出卖。”
张褚回应道:“太叔丹是在谁跟前都不忠,你是在谁面前忠于谁,一个白眼狼,一个墙头草。”
何参还想辩解两句,就坐的隗云涯,却忽然抬起手,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蹄哒蹄哒……
连串马蹄声,随之从远方响起,距离尚有一里。
张褚看了眼天色,觉得这个点不该再过来人,起身来到窗口,从墙壁缝隙往外打量。
天色渐暗,外面又下着雨,山岗下的旷野黑蒙蒙一片,能看到七个小黑点,沿着泥泞道路飞驰而来。
马上七人,全部罩着黑色披风,后方两匹马,似乎挂着盾牌手弩,衙门的标准配备,为首之人斗篷飘动,隐隐约约露出了白袍……
?!
张褚骤然色变、如见鬼神,转身就拿起佩刀:
“跑!”
何参什么都没问,起身抓起行头,就朝着门外冲去。
呼呼……
?
隗云涯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发现屋里眨眼没了人,还有些茫然。
不过抿了口茶水后,浑身也冒出黑雾,无声无息飘出了房间……
——
蹄哒蹄哒——
七匹飞马疾驰,于傍晚时分,抵达了铁棘岗。
铁棘岗是一片山岭,翻过去就到了红樟县,属于近道,但因为前后七八里皆不见人迹,内部常有江湖贼寇劫道,百姓基本不走此地,江湖人也很少晚上过岗。
谢尽欢为了赶时间,自然选择了江湖路线,此时披着防雨斗篷,带队走在最前,瞧见山岗外孤零零的客栈,询问道:
“杨大哥,咱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那次是什么事来着?”
“咕叽?”
煤球从斗篷下探头张望,发现下大雨,又缩了回去。
杨大彪走在侧面,手里提着官刀,扫视周遭动静,闻言回应:
“济悲和尚侄子办喜事,来吃酒,我跟着蹭饭,你当时也跟着过来玩,在铁娘子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过的岗。”
令狐青墨光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势,就知道是事故多发地带,蹙眉道:
“为什么不走大路?”
刘庆之作为令狐青墨的马仔,此行和搭档一起跟了过来,闻声指了指捕快袍子:
“能穿这身绿皮,通常都是武艺不低、背靠朝廷、兜里还没钱,只要是脑子正常的贼寇,都不会想着啃两口招惹是非。”
“哦。”
令狐青墨想想也是,又问道:
“当时谢尽欢才十岁出头吧?他长得粉雕玉琢,就不怕被人拐了?”
杨大彪连忙摆手:“令狐大人可小看尽欢了,尽欢老弟当时武艺一般,口活可比现在差不了多少,进门就叫‘姐姐’,把老板娘哄得当场打了五折,还送了两盘菜,就怕他吃不饱……”
?
令狐青墨眨了眨眼睛,瞄向冷峻不凡的谢尽欢,眼神古怪。
如影随形的鬼媳妇,也在耳边吐槽:
“哦呦~原来你从小就擅长讨大姐姐喜欢?怪不得女人缘这么好……”
谢尽欢被大彪子吐槽往事,倒也没什么尴尬,笑道:
“当时是年纪小,懂礼数而已。记得当时到了红樟县,睡到半夜,杨大哥还偷偷摸摸起来,跑去敲斐叔门,问了句‘此地可有……’”
“诶?!”
杨大彪虎躯一震,连忙抬手:
“尽欢,你可别血口喷人啊!出门在外,我岂会问这种鬼东西……”
谢尽欢有些茫然:“此地可有茅房,杨大哥没问这个?”
“?”
杨大彪神色一呆,开始仔细回忆。
“噗~……”
“哈哈……”
随行众汉子捧腹嘲笑!
令狐青墨也没绷住,不过知道谢尽欢在开荤腔,又迅速收敛神色,免得在属下面前失仪。
杨大彪觉得自家好兄弟有点不地道,话被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