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恭顺地去找老板了吧?
却不想那老者非但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欣喜,反而流露出了极大的惊恐。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不要这样······”老者嚯地弹起身来,向后退去,直到后背“砰”得撞上墙壁。好像那不是一块金子,而是某种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污秽。
任云生本来就是满腹的疑惑了,见他这般反常的表现,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他略作沉吟,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因为对方年纪很大,他也没有动用过激的手段,只是一字一句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紧张?我问你,你老板在哪儿?”
“老板、老板他······”老者含混不清地说着。
“算了,我换个问法。这阵子有没有什么人联系过你们剧院,比如剧组什么的,说要展示某种以前从来过的东西?”
其实像任云生这样询问,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委实也没有别的办法,整条百老汇街上剧院何其之多?真要一个个找,怕是得找到明年了。而这座剧院一反常态,再加上来时询问,被问的那些人眼中流露出的惋惜、疑惑、惊讶等等……很可能这里就藏着猫腻。抱着能问出一点就问出一点的心态,任云生只好逼问这可怜的老家伙。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清楚······”老者像是被什么吓丢了魂,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句话。
“算了,没事了。”任云生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半晌,那眼中蕴含的惊恐和紧张作不得假。不管对方真的知道与否,都很难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来了。他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转身寻了一条过道,准备继续探上一探。
临走前,他再次望向老者。后者依靠着墙壁,木然地看着前方,浑不在意他的存在了。
直到他离开,老者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缓缓地滑落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道:“没有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都没有了······”
······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剧场。悬挂于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只在四角点起了微亮的小灯,更多的地方被黑暗所笼罩。任云生站在高处眺望舞台,座位层层排列,好像暗红色的死寂之海,隔开了他和舞台的距离。
自从注射了C病毒原液以后,他的视力得到了大幅提高,即便在很昏暗的地方,只要不是没有一点光亮他就能看清周围。
很幸运的是,第一间剧院他就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舞台的帷幕被扯下,随意地丢在一旁,暴露出了后面的景象。两条粗硕的铁链从悬架上垂了下来,一长一短,断口处切割分明。应该被它们锁住的存在现在已不见了踪影,但这里没有明显挣斗过的痕迹,除了锁链和地上的幕布略显突兀之外,一切都很整洁干净。
任云生正想走近些看看,冷不防背后亮起了一道灯光。他忙转身看去,却是那老者缓慢地跟了过来,举着手电筒,苍老的脸在阴影的掩映下表情木然。
“什么都没有了,无论你想找什么,都已经没有了。”
任云生还没来得及询问,老者伸出一只手来指向舞台,又继续说道:“你是要找它吧?那只巨大的猩猩······它已经不在了,那些人抢走了它,杀死了很多知情的人,为了不让它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包括我的老板,歌斐罗剧院的持有人——爱德华先生。它是个魔鬼,给我们带来了灾难,那些人更是一些魔鬼!爱德华先生就在那里被枪杀,血流了一地,现在接手剧院的是他的女儿,但剧院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老者喃喃自语着,很快任云生发现,其实他不是对自己讲述什么,只是为了倾吐藏在心里的恐惧。对于老者来说,任云生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要是为了那只大猩猩而来,就意味着和那帮抢走猩猩的是一丘之貉。
“先生,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请您不要再对那位小女孩下手了,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手了自己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可怜的遗产罢了。”
任云生无意听他啰啰嗦嗦地絮叨,摆了摆手切入主题:“你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现在在哪?”
老者抬了抬眼,缓缓地摇头。“不清楚,他们只是突然地闯入这里,又很快地离开了。”“jing察呢?难道你们就没通知过jing察?”
此言一出,老者仿佛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忽然低声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就这样笑着,转过身,缓缓地走开了。
任云生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老者的背影,“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