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他们明白,以自己的水准,加入龙晶兵团,也不过是把死亡的时间推迟了一些而已。
“加入龙晶……兵团?”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令,您是缺少炮灰和诱饵么?”
“不,我虽然厌恶你们,也希望你们在死之前,用自己的手多杀几只天灾兽。”维洛克斯面若冰霜,“那是你们为赎罪所应该做的。”
“我……我们没得选,”守卫队长道,“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我们所作所为的代价吧……”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我来,维洛克斯司令,从此之后牧场对你们将不是秘密。”
众人边随着他在阴暗长廊里穿行,边听守卫队长沙哑的声音缓缓讲述。
“人肉,是天灾兽难以抵抗的诱惑,而牧场正是为满足这群恶魔而建立的。”
他们走进的这件间小屋子中满满摆放着厚册子,队长轻轻拿下一本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姓名。
“在科林斯,这样的牧场有几十个,分布在盆地各个隐秘的角落,由驯化的天灾兽把守。”
“对于‘家畜’和在其中生活的工作人员来说,这里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除去接受外界秘密送来的货物与供给,其他一切都在孤岛上进行。”
“果然,天灾兽是可以驯服的吗?”维洛克斯自言自语道。
“是的,”守卫队长用惊异地目光看看身旁这怪司令,“我的每个手下甚至都有自己的天灾兽,把他们当宠物养。”
“真是些可爱的宠物,咬死了我们十几个人,”听到这,都朗面露嘲讽,“你平时也拿人喂宠物吗?”
“不,绝不,”队长忙摇摇头,眼睛中满是血丝,“这样的事是做不出来的……每次把同胞装进囚车里,就已经是莫大的折磨了……”
“这些名字属于曾在牧场生活过的人,可他们终究是‘产品’,是‘家畜’,”他手指滑过一个个姓名,“其中好多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会淘气,会撒娇,会找你要糖吃。最后,你还是只能把他们催眠,塞进囚车,交给前来收货的天灾兽……”
“我们一次次用可笑的信念欺骗自己,只有这样做,天灾兽才不会袭击更多的平民,只有这样做,才能维护盆地的安定,才能保护更多的同胞……”
“真是一派胡言!”瑞恩气愤地打断道,“那我想问问你,既然有你们这群英雄,那天灾兽为什么会毁了我的家呢?难道我放任它们吃掉别人,它就不会再来,下次就不会吃掉我的母亲了吗?嗯?!”
“是吗?天灾……又来了?”队长面露惊愕,旋即转变为释然而哀伤,声音逐渐衰弱下去。
“也是,我已经几年没有打探过外界的消息了……日复一日将自己封闭在孤岛中,用所谓的信念不断为自己洗脑。”
火光照亮他的斑白鬓发,显现出不属于这份年纪的苍老与疲惫。
“我们原意相信,那是真的,或多或少,我们还是减少了一些袭击发生,是不是?我们还是让一些平民免于死亡,是不是?”
“我们没办法啊,士兵……这是份不能辞职的工作,只能做到死。”
“我的一个手下,在执行完一次任务后疯掉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家畜姑娘,爱的如痴如醉,最后却要亲手把她送进囚车。”
“我的老队长,在三个月前自杀了,因为那次的货物单上要求送去三十个十岁以下的男孩女孩,他手上沾染的血已太多,灵魂已支离破碎,那天晚上,他发呆似的梦游,直直走进了壕沟,把自己喂了天灾兽。”
小屋中一阵静默,连呼吸仿佛都凝固住,那整齐排列的一册册姓名仿佛变了,变成一个个冤魂,有大有小,有男有女,肢体残破不全,被分尸嚼食,开膛破肚,空洞的眼窝中散发出无尽的仇恨与绝望。
“只有我们这些罪人,用谎言麻痹着自己,忍耐,忍耐,忍耐,接进来一批批新货,又把他们一批批送出去。”队长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那颗卑微而残破的心,在躯壳里跳动,却再也没有灵魂。
“新货?这些孩子们都是从哪里送来的?”维洛克斯追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每月都有专门的人来送……”
“送来的小孩子居多,但也有身戴锁链的犯人,他们有的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说着我不明白的事,有的皮肤黝黑,有的肤色暗黄,”队长双眼空洞,喃喃答道,“不过,在注射归零药剂之后,他们都像张白纸,没有以前的记忆,没有了过去和亲人,只有动物的本能。”
“说说归零药剂,”维洛克斯打断道,“什么是归零药剂?是从哪里来的?喂!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