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最后一口咖啡,雾气将他的脸笼罩。
“我被他用铁棍打,用红热的炭块烫,直到奄奄一息,被扔到街道上。”
“从那之后,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我因睡过头而闯下的祸,还有那晚的毒打。”
“我不再敢睡觉,也没法入睡,时间一长,我渐渐发现自己每晚只需睡两到三个小时,就能满足精力需求……”
瑞恩惴惴不安地听着都朗讲述,感慨万千。
他对都朗一直又敬又怕,此刻才突然发现,那冷酷无情的杀手面具下,也是血肉筑成的躯体。
“都朗队长,法莉队长请您去找她。”雨果悄然出现在都朗背后。
“知道了。”都朗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缓缓整整衣领,掏出手套戴上,临走时又回头嘱咐,“劝你们趁现在赶紧吃饭,否则法莉参与的审讯一开始,谁也别想安生。”
瑞恩一笑,低头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夜宵,伊然有些胆怯地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嚼着已经很细碎的面包。
“他们要对那几个俘虏做什么……”伊然目瞪口呆地小声说道。
像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一声介于人声和马嘶之间的惨叫。
“Yahoo,我说阿巴斯,你就说了吧,”她们听见法莉霸道而戏谑的声音,“等一会儿我拔完你的指甲,再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后,你就是想说也说不了喽~”
“你这个疯女人——啊!!”又是一阵人不人鬼不鬼的惨叫,一旁休息的士兵都安静下来,带着奇怪的表情回到了自己帐篷中。
“我们也走吧。”伊然轻轻捂上耳朵,把脸埋在膝盖间,请求地目光看向瑞恩。
大概是因为法莉黑化的样子让她接受不了吧……瑞恩点点头,和两个朋友逃也似的离开篝火,钻进帐篷,竭力不去想阿巴斯皮开肉绽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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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什么也不会说……”
奄奄一息的阿巴斯头垂到胸前,十指指尖血肉模糊,食指指度的皮被法莉剥了下来。他的同伴,刚刚也经历了一轮酷刑,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反正你身上的皮还多,”法莉在手中转着银色小刀玩,“我可是很会干这行的哦,队伍打来的野猪都交给我烫毛剥皮。”
“阿巴斯,”维洛克斯厉声道,“你不知道吗?饲养天灾兽,得知天灾兽却瞒而不报,是杀头的重罪!”
“当然……”
“告诉我们你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就这么难?你一直说为了和平,难道我们是恶魔,唯恐天下不乱吗?!”
“我发过誓了……这是根基……这是世界存在的根基……”
“是谁指使你们的?”
“我们必须这样做……不然,天灾会再次降临,比以往更恐怖……前所未有……毁灭一切……”
“喂,别拿经书上的那一套来唬人,”都朗拿沾满污血的刀刃戳戳他裸露的胸膛,“你以为我没听人读过雪莲教的教义?”
“哈?谁会闲到在你耳朵边念那些?”法莉露出难以置信地神情。
“……收养我的老妈妈。”都朗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法莉神经质地哂笑几下,躲开了。
“喂!你倒是说啊!”她再次动刀,灵活刮下一层皮来。
“啊——”阿巴斯背过气去,等再喘息过来,已大汗淋漓,气息只进不出。“杀了我……快,杀了我……”
“你真的不为同伴着想一下?”维洛克斯问道,“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我如果说了,他们迟早都得死……”阿巴斯吃力地说道。
都朗同维洛克斯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明白,从眼前这遍体鳞伤的男人嘴里,不可能再问出来一句话了。
“法莉,”维洛克斯厉声道。
“在!司令。”法莉玩弄着泡在水里的鞭子,血丝缓缓散开。
“我们还是换一个人吧,”他踱着步走到哆嗦得最厉害的那人面前,“跟他讲讲剥皮的痛苦。”
“光说有什么用,还不如亲身体验一下对不对?”法莉拿围裙擦着刀尖,朝他逼近来,“想想,血淋淋的皮肤下,被风干的嫩肉一点点裂开,痛到发疯的样子一定很美好吧?”
“我……我也不会说!啊——”都朗将烧红的烙铁贴到了他脸部的伤口上,滋滋声伴随着一阵青烟,俘虏痛苦地甩着头。
“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