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完整,我甚至能预料到,它们干重活比骡子或马要利落的多。”
“更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些家伙居然有明显的感情,”维洛克斯继续到,“瑞恩,你相信吗,这些吃人的家伙,竟然比其他动物更有感情呢。”
“什么意思?”瑞恩感到一阵由内而外的反感。
“它们有一些简单的痛苦和快乐,甚至懂得哭泣,”维洛克斯道,“那只熊是被最后一个毒死的,但即使这样,它也没有反抗,我发誓,还看见它掉了几滴泪。”
……
这丝毫没法让瑞恩可怜它,他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天灾兽将人从废墟之下刨出来,塞进嘴里的样子。
“恶心……”瑞恩手放在那透明护罩上,咬着牙,说道。
“什么?”维洛克斯很快地看他一眼。
“真恶心……”他咬牙切齿道,“一个个冠冕堂皇的样子,还会哭泣?还会因为死而悲伤,它们是不知道自己咬死了多少人吗?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就是罪恶吗……”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了,”维洛克斯转过身来,火把照亮他光滑的脸庞,那道隐藏在金发下的疤痕狰狞不堪,“瑞恩,暂时熄灭你心中的怒火,也许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更加悲伤。”
“请讲。”他收回放在护罩上的手,做好一切准备听维洛克斯讲关于父亲的事。
“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连伊然都不能告诉吗?”
“除非你确定,她宁死都不会背叛你。”维洛克斯道,“但原谅我,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伊然就是这样的人。瑞恩想。
“你父亲在天灾爆发前,就已经离开了托伦区,是这样吧?”司令问道。
“没错,”瑞恩回答,“当时,他说国王召集天下有名的工匠到王城,谁知道……”他逐渐说不下去了。
“是这样,但是,他似乎知道这是一场诱捕,”维洛克斯道,“他没有一路向东,沿着红砖路进入王城,而是中途转向北方,在白羽城停留了几日。”
“白羽城?他为什么要去那里?”瑞恩从未听父亲谈论过北方的事,他一生都在托伦区生活,虽然也常遐想雪山外有什么,但从没离开过故乡半步。
“在那里,他给你寄了一封信,送信的信使……呵,那信使有点身手,他说他在那里等了好久,只为等到我的马车,让信件送达。”
“上面写的什么?”瑞恩感到自己因紧张而激动起来,“您有没有打开看?”
“是的,我看了,因为担心被截获,信写得很简洁,很短暂,”维洛克斯沉重地说道,“不过,这也是一封诀别的信,显然,你父亲在那时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快让我看——”
“你当然要看,”维洛克斯从贴身的兜中拿出信纸,瑞恩双手接过,感到泪水从眼眶中淌出,“并且,要牢牢记住上面的话,再把信吞掉。”
瑞恩用力点点头,打开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信件,正如维洛克斯所说,信写得很短很短,就像几句睡前的叮咛。
“雪山教的教堂很漂亮,真希望有机会带你到这里看看,这么冷的地方,大地仍然是滚烫,甚至还有‘火种’存在。
另:不要惧怕被龙晶割伤,你不是一直喜欢龙晶做的武器么?等我回去就给你做一把剑。”
他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墨水被眼泪洇湿。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不停回响着,瑞恩握紧双拳,把信吞下,喉咙疼痛不已,他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冲到王城之中,把陷害父亲的人找到一一碎尸万段。
“瑞恩,看着我,看着我,”维洛克斯扶住他的肩膀,“你看懂了吗?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父亲一定是知道什么……”瑞恩喘着气,字条上的话语深深烙进了脑海,“王城有人想杀他灭口,但是……他们没想到,没想到我父亲留了一手。”
“是的,你的父亲毅然选择跳进了敌人的陷阱,只为了让他们以为计划成功,从而为你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时间,”维洛克斯的手指紧紧按进他的胳膊。
“而这也说明,我们并非孤军奋战,信上说的很清楚,白羽城,那里的雪山教教堂,一定隐藏着世界的奥秘。”
“是的……”瑞恩点头,痛苦与压抑令他喘不上气,“而且,他似乎预见到了,我会惧怕黑曜石。”
“这是他给你的钥匙,他给了你变成巨狼的钥匙,”维洛克斯一把从腰间抽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