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站了起来。
钟声经久回荡在直布罗陀海西的上空,象征着又一轮循环时区,日升月后走完了一个周期。
秋玹站在原地安静倾听了一会丧钟哀鸣。
不,不应该说是丧钟。
再准确来说,那新响起的钟声代表着另一轮崭新的轮回,万物在此刻重新运转,孕育着全新而充斥着无限希望的可能性。
哀钟此刻为谁而鸣?
新神的身影蓦地消失在原地。空无一人的礁石群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猩红色的,瓣边镶嵌着一圈金绿色镶层的小花。
钟声为谁而鸣?
万里之下的深海层面,旧神狰狞可怖的躯壳上,无数双眼睛一并睁开,以高频转动的速度在星群之下翕动着。与此同时,另一个不可触及的遥远时空里,妆容精致的女人似有所感,皱着眉抬眼从窗户外望去。
男人从背后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女人瞬间回神,她握上抓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以一种温和且强硬的态度掰开了。“我说,我要搬出去住。”
她又强调了一遍,“我自己一个人,搬出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阿函,我是在通知你这件事情。”
起雾了。
秋玹行走在西欧区的北面,浓重得甚至快要看不清自身的雾气将她裹挟,她行走在久违了的大雾里,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会的。
所有人都将得到安息,而他永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