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下意识的,已经放松了下来。
毕竟那个可怕的中原刺客,在没能挑战国师后,已经离开了,自然不会再来刺杀他们的大汗。
确实,连续两个夜晚,都再无流血事件的发生。
当大营到处都见到部落勇士之间摔跤冲突,好像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安宁祥和。
直到第三夜。
金狼王帐内,在连续的紧张状态下,已经放松到极致的亲卫都开始昏昏欲睡,一道身影突然闪了进来,走向了木杆可汗。
唰!
但他刚刚迈入王帐内,眼前突然一亮,下意识地往上看去。
就见那王帐的顶部直接被撕裂,夜空随之风云变幻,一团浓厚的乌云将漫天星辰遮挡,伴随着一道霹雳声响,紫色的雷霆与炽白的闪电,仿佛从九天之上轰然落下。
这是一刀!
又是五击!
雷刀九式-天打五雷轰!
普天之下,能够发出如此威猛霸道,如同雷神降世的刀法,唯有“狂雷”赫哲!
他没有反目离开,而是一直隐于暗处,保护着木杆可汗,设下陷阱,等待着那名神出鬼没的刺客出现。
“我就是来送个信,还真打我啊!”
但来者嘟囔一声,抬手一挡,与赫哲的弯刀正面碰撞,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整个人给轰得翻滚出去。
可他撞在地上后,下一刻弹身而起,吐了个鲜血,居然毫无吊事的晃了晃脑袋,露出了一张很憨的脸来。
此时王帐内灯火大亮,在数百亲卫的团团保护下,木杆可汗出现,哪有半点懈怠之意,仔细审视着来者,露出惊怒交集之色:“你是谁?”
须发飞扬,威猛到如同巨人的赫哲凌空落下,周身闪烁着点点紫雷电光,双目中同样透出愕然:“你是谁?”
“叽哩哇啦的说的什么东西!”
炮王听不懂突厥话,也没带翻译器,直接取出一封信件来:“给!去找个看得懂字的,一群丈育,嘿!”
木杆可汗和狂雷赫哲都听得懂汉语,也看得懂汉字,接过一看,不禁脸色一变。
上面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可汗作戏,国师遵守,辛苦辛苦。”
“明日午时,雁门关前,三候狂雷。”
真正的战书!
这封战书,也如同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脸上。
木杆可汗胸膛起伏,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跟中原人玩智谋,你们这些蛮子差得太多。
而恼羞成怒之下,他指向炮王,狂吼道:“拿下他!”
但这时,小公主乳白色的传送光芒,已经遍布炮王全身。
他做了一个异常嚣张的姿势,双手叉腰,顶了顶下身,然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气氛压抑至极的王帐。
赫哲沉默片刻,收刀入鞘,望向木杆可汗,双目射出深邃无边的精芒:“大汗这回还要阻止吗?”
木杆可汗见他动作悠然自若,那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宗师风范,依旧展露无遗,自信心莫名地重回,为之前的动摇感到惭愧:“国师,是我错了。”
“无妨,我会提那人的头回来,以宽大汗之心。”
赫哲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回到帐篷内,却拔出腰间弯刀,看着上面一道微不可查的缺口,凝起了眉头。
第二日。
木杆可汗特意派出三百狼卫,一路跟随赫哲往雁门关而去。
并非护送,而是国师最基本的排场,他则没有以身涉险,在大营内等待凯旋的消息。
而早在数日前,晋阳城内接到消息的斛律光和斛律羡经过商议后,也率领五千精锐,往雁门关而来。
双方抵达的时间几乎相同,就见关前一片空地上,斜插着一把刀和一柄剑。
无论是赫哲还是斛律光,都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把刀正是狂刀。
伊利名震塞外的佩刀,纵横草原三十载。
斛律光早知道伊利被黄尚所杀,尚且不觉得什么,赫哲的目光则更加沉凝了一分,却又落在那柄紫色长剑上,表情微微有些怪异。
下一刻答案揭晓。
“不要猜了,此剑确实来自于你的雷刀,是我斩了狂刀伊利后,重铸的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