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祈祷。她不为自己,不为国公府祈祷,为的是你!”
蒋庆之仰头,想到了前世的得娘,“他们所求的不是什么国公府的传承,而是你能一生……平安喜乐!”
“二叔!”
朱时泰的自信和得意刚被击破,借着又被情感冲击,张开嘴,脸颊哆嗦着。
蒋庆之走了出去,对老朱两口子指指里面。
“大郎!”
“爹!娘!我……我错了。”
蒋庆之叼着烟,看着院子里的假山,突然想到了大鹏。
孩子就是这样,在叛逆的年纪时,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教导,而是榜样。
谁能贴合他们此时的三观,谁便是他们的朋友。而父母长辈的三观和他们大相径庭,彼此朝夕相处,孩子便会觉得不是一路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
后世那些偷偷去喝酒的少年,其实追求的不过是能安抚自己对未来的茫然罢了。
“二老爷。”一个侍女过来,“前院说二老爷家人来了。”
蒋庆之去了前院,来的竟然是徐渭。
“伯爷,大喜!”
“说。”蒋庆之抖抖烟灰,心想会是什么?
“就在方才,有十余权贵去了户部,主动申报了田地和人口。”
徐渭神采飞扬,“这只是开始,有了这批人打头,后续定然会越来越多。这局棋,活了!”
蒋庆之笑道:“预料中事。那些人不敢冒险,必然会低头。对了,可有建言扩大清查范围的奏疏?”
权贵在蒋庆之眼中只是冢中枯骨,他先拿权贵开头,便是敲山震虎,隔山打牛。
“还未有。”徐渭抚须,“那些人不会甘心。再有,都是一群聪明人,既然都主动申报了,那为何不再进一步,对陛下示好呢?”
利益最大化才是王道啊!
“你且去直庐盯着,另外……”蒋庆之吸了口药烟,眯着眼,“告诉夏公,别再纠结我的秉性如何,大事儿要紧。让老头子赶紧去放话,就说我说的,权贵对陛下忠心耿耿……谁没走错过道呢!改回来就是了。”
徐渭笑道:“这是蛊惑那些人反戈一击啊!倒是让我想到了将相和。”
此次事件中,士大夫们躲在背后不断煽风点火,乃至于助拳。权贵们在高压之下跪了,反手一击……
“甘特娘的!”蒋庆之狞笑道:“躲得了初一,难道还能躲过十五!”
“伯爷,户部官员陆续赶赴各地,有了京师权贵的低头,随后清查田亩气势如虹……”徐渭轻声道:“地方乃是士大夫们的天下,我觉得,要准备应变。”
蒋庆之点头,“陛下有这个准备,我也有。”
“那……可要令各处卫所戒备?”徐渭眉间多了狠色,“若是地方士大夫闹事……”,他并指如刀,猛地挥下。
蒋庆之微微摇头,“许多事,都得见招拆招。老徐,这是一场殊死之战,咱们必须得牢牢的占住了理。”
“舆论!”
“对,唯有占住了理,咱们的嗓门才能压过对方。为此……”
蒋庆之眸色微暗,“我有些无耻,不,是无情吧!这倒也符合陛下和你等的期望。”
“伤几个人在所难免,事后弥补罢了。”徐渭说。
新政不是请客吃饭,蒋庆之有这个心理准备。
……
老纨绔家的饭菜让蒋庆之有些腻味,喝了几杯酒后,他指着菜肴说:“老哥,你家中饭菜太油腻了些。”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吃过来的。”朱希忠不解,“难道不够美味?”
“美味是美味,都是用大油大荤,用调料弄出来的。不说什么食物本味,就这等吃法,小心这里……”
蒋庆之指指太阳穴,“嘭的一声,就炸了。”
“你别吓唬哥哥。”朱希忠笑道,笑容在蒋庆之认真的表情下凝固,“你不会说真的吧?”
蒋庆之点头,“我害你作甚?吃多了这等油腻重口的食物,可曾觉着头晕眼花,觉着气喘,觉着走路笨重……别看我,摸摸腰,定然是粗壮如牛。”
两口子齐齐摸腰,朱时泰在偷笑。
“一直是这样,也没啥事。”朱希忠说。
“你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