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胜劣汰，自然法则。”Caoline斜倚在沙发背上，手指缠绕玩弄着雨安的长发，轻声道：“你们这些人能够活到今天，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雨安无言以对，她和洋妞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说也是白说。
客厅陷入沉默，两女各怀心思，似乎都是去了言谈的兴趣。
良久，Caoline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随口道：“厨房里的枪没有子弹，你不用想了。”
雨安脸色微变，眼神有些不自然，别过脸不去理会洋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不要这样做。”Caoline语带嘲讽，揶揄道：“今晚或许是你最后一次安眠，不要浪费机会。”
“为什么抓我？”雨安扭头看住洋妞，淡淡道：“你说到了实验室。”
“看来你不知道自己的特别之处。”Caoline挑了挑眉毛，道：“会有人告诉你的。”
“一诺呢？她也是你所说的特别的人吗？”这句话雨安憋了很久，她知道洋妞不会告诉她，或许她根本不知道一诺是谁，但雨安还是问了，那个在寒雨之夜为她端来姜汤的姑娘失踪已久，尽管她自顾不暇，但仍想试着问一句。
果然，Caoline表情微怔，奇怪道：“一诺？”
“袭击古城环岛的也是你，我知道。”说起新仇旧恨，雨安心底的怨愤再度燃起，克制着情绪，咬牙道：“你毁了环岛，杀了那么多人，还带走了我们的同伴。”
“哦，那个姑娘！”Caoline很是欣喜的叫唤了一声，仿佛俩人说起一个共同的朋友，而不是来自受害者的质问。
“我记得她，原来她叫一诺。”Caoline笑眯眯的拍了拍手，道：“她还活着，不过你应该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她还活着？”雨安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当然。”Caoline笃定的点了点头，忽然口风一变，问道：“你和吴文涛是什么关系？恋人？”
雨安怔了怔，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有此一问，随口回道：“不是，只是同伴。”话刚出口，雨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看到洋妞的神色明显变了。
“他是什么时候和你们混在一起的？”Caoline双眼微眯，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雨安自觉失言，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闭口不再多言。
Caoline冷笑出声，摇了摇头，起身穿上了衣服：“看来你要错失最后一次美梦了。”
……
凌晨时分，城中喧嚣趋于平静，重型越野车驶出指挥中心旧址，穿过两道封锁线，徐徐驶入发射基地心脏地带。
几分钟后，越野车停在山寨湖宫门前，一身劲装的Caoline从车里跳下，回头跟司机交代了几句，朝着园林山水之后的正门跑了进去。
大厅里已然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老旧唱片悠扬婉转，音符纠缠着缭绕青烟，与帷幔纱帐混成仙境。
Caoline推开两扇雕花大门，厅内灯火通明，门廊前徘徊着两条血统纯正的高加索，看到陌生人推门而入，烈犬喉间发出呜呜低吼，獠牙展露，凶意满满。Caoline翻了翻白眼儿，许久没有来这里，没想到kenny还有闲情雅致养狗了。
内厅大门半合半掩，细碎珠帘撩拨着暖意灯火，门里人影摇曳，那个男人坐在红木桌后，正一丝不苟的扭转着混元魔方，神情专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Caoline。
Caoline微微蹙眉，扫过内厅，没有看到苏岚的身影，悬挂在墙边的鸟笼里蹦着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飞禽，红木方桌上堆积着厚厚的文件档案，中间摆着打开的金属盒，里边嵌着几支流转不停的液体试管。
“进来吧。”kenny头也不抬，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玩具上，修长手指上下翻飞，拼凑着各种花色，淡淡道：“欢迎回家。”
Caoline颇为无奈，自己拉开大班椅坐了下去，扭着眉毛看他玩儿的认真，嘀咕道：“你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
“嗯？”kenny抬了抬眼皮，扯动嘴角笑了笑：“保持思维敏捷。”
“抗体带回来了。”Caoline对于老板这些年日益变化的喜好已经趋于麻木，跳过无意义的对答，直接开始了工作汇报：“要送去杨教授那里吗？”
“不用，交给实验室就好。”kenny微微皱眉，盯着手里完成三分之一的魔方那个，神情有些颓然，想了半天，道：“级别机密，不用告知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