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破晓晨光似乎也睡过头了,迟迟没有穿破云层。
刚走到门外,正巧看到宋瑶,两女打个招呼,结伴走向海岸会场。
“今天该不会下雨吧?”雨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怎么还没亮?”
“应该不会,昨天问过老曹,说是海面这种天气很正常。”宋瑶昨天已经咨询过天气问题,曹峥说不会下雨,她自然没有多余异议。其实就算下雨也没事,金博的库房里摆着不少遮阳伞,雨中婚礼想想也蛮有情调的。
两女赶到会场时,早起的岛民志愿者已经来了十多个,基本都是中年人,脸上洋溢着喜色,仿佛自己出嫁儿女一般。
实际清早没什么事情可干,唯一忙碌的只有厨娘佳的大厨房而已,大家都在一个岛上,所以省去了宴客这一环节,按照拟定的流程,早上简单吃一餐,九点左右新郎去迎娶新娘,大家放放炮起起哄,热闹热闹,接到新娘子差不多就该进会场了,然后才是婚礼环节。仪式结束之后流水席,二百多人两轮也就差不多了,之后收拾打扫,等晚上再闹闹洞房,喝喝喜酒,婚礼也就算圆满结束了。
宋瑶和雨安登上游艇,曹峥和浅浅已经就位了,正在调试音响设备,昨天找了一下午,能试的盘都试了一遍,很可惜,没有《婚礼进行曲》,好在岛民有存货,拿来一张给小孩儿当飞盘的玩具,封面赫然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合集。
无鱼虾也可,钢琴曲总比金属乐应景,光盘损坏不算严重,保养修复了一阵,勉强可以播放前几首曲子,麻烦之处就是得有人照看着音响系统,否则几首曲子一过,后边尽是刺耳的锐响杂音。
“老吴呢?不是说他搞安保嘛,怎么四处没见人?”宋瑶跑去餐厅查看了一下她的作品,还好,海上夜里气温很低,蛋糕模子没有受到影响,奶油也凝固的很好。
“不在房里,应该早就起来了。”曹峥路过吴文涛那边的时候瞅了一眼,木屋门开着,里边没人。
“九九和金博呢?”宋瑶问道。
“这个不知道,应该还没起来吧。”曹峥咧嘴一笑,道:“早上没啥事,待会儿有的闹腾呢。”
正说着,浅浅从甲板跑了下来,道:“谁没事?陪我去新娘那里。”
“干嘛去?”几人齐声问道。
“帮新娘挡驾啊。”浅浅嘴角绽开一朵坏笑,道:“不过几道关就想娶媳妇儿?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瑶几人闻言都是一乐,几年来一直挣扎在生死之间,冷不丁遭逢大喜事,许多细节花样都忘得一干二净,浅浅要是不提,她们估计还真的想不起这茬。
“我得把蛋糕做完,你们先去吧。”宋瑶撇撇嘴,她很想去热闹热闹,可惜蛋糕上边的花纹还没做。
“我没事了,走。”雨安乐了,当即把婚纱像托付给曹峥,俩姑娘手挽着手,蹬蹬蹬跑了出去。
……
八点整,厚重云层背后,隐隐透出些许光芒。
宋大官人抻了个懒腰,总算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还没散去,被子掉落在地上,芭比娃娃赤条条挂在身上,胳膊都已经压得没有知觉了。低头凑了眼猫在胸前的洋妞,宋大官人哑然失笑,卸下包袱之后整个人跟着轻松了许多,抬手拍了拍翘弹的小屁股,拨开跨在腰间的大白腿,挣扎着爬了起来。
昨夜纵情鱼水,折腾了大半宿,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这会儿看着床上的羊脂凝玉,心底竟又有些跃跃欲试。
探手从桌上拿来烟袋,就着火柴微弱火苗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劣质烟叶在肺里转了个圈儿,摒除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宋酒应该是最后一个起床的,窗外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海岸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木屋那里也列开队形,新郎官儿被众星拱月走在中间,瞧那方向,似乎是要去迎娶新娘了。
“诶哟我操!”
宋酒一怔,他是负责放炮的来着!眼看迎亲队伍将要出发,宋酒也顾不得形象与否,拿起毛巾抹了把脸,三两下套上正装,推醒芭比娃娃,简单比划了几句,匆匆忙忙跑向门外。芭比娃娃还迷瞪着,压根儿不知道宋酒比划了些什么,只看到他风一般卷出房门,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刚刚飞出去的宋酒又飞回来了。
真的是飞回来。
宋酒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白衬衣前硕大的脚印在无声嘲笑。
“宋?”芭比娃娃愣了愣,完全没回过味儿,没等她坐起身,门口的微弱亮光忽然暗去,抬头一看,一堵人墙已经挡住了房门。
晨起的滞涩感和重击中的眩晕交织在一起,宋酒躺着缓了半天,脑中那根属于警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