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援兵，湮牧照例把我护在身后，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我却拒绝了，第一次走在了他的身前。
我淡淡然的语气开口，“以多欺少么？可是你们有几分胜算？”
“我们不求赢，只求拖时间罢了。”
我拽了拽湮牧的衣角，“咱们走吧。”
“你说什么？走？凌瞳，你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我知道。但是杀了这些人有用吗？他们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既然现在已经追不上了，那就放过他们吧。”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刚才的那一幕，我竟有点破罐破摔的意味，一切顺其自然没什么不好。
“放过他们，那谁来放过我的你？”湮牧不由分说就走上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魂魄难存，挡我者，灰飞烟灭！”
“消点火气，瞳姐都说让放过人家了，你还这么纠缠，湮牧，你这脾气该改改了。”刘晨修长的身材慵懒得倚在树旁，阳关的照射下显得随意又自在。
难怪小女孩知道桃夭的生死，看来又跟他脱不干系，“瞳姐这么好，我也舍不得让她死的，湮牧，你大可放心，等做完事，我绝对会放干小灵的血给瞳姐当泡澡水。”
他不以为意的模样，却带着一股邪气，仿佛是天生就如此随意，不受拘束，只凭自己想法行事。
不待我们说什么，刘晨便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只有空中传来一句话，“你不肯跟我去找桃夭，无妨，这次，你会跟来的。”
下意识的，我望向了湮牧，问他“现在要去吗？”湮牧眼睛亮亮的，只把我映出来，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宠溺：“你说。”
那样好看的眼睛，光华肆意，简直能把人的魂儿也吸进去，看了他这张脸这么久，还是时不时会看的怔住，湮牧暗暗的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有点发沉：“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挡在你前面的，永远是我。”
“我知道。”我微微一笑：“我以前不是，一直都在你身后吗？”
“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湮牧的桃花大眼闪过一丝歉然，薄唇一抿：“刚才桃夭的幻境是我大意了。”
桃夭于他而言，到底多么刻骨铭心？我忽然有些羡慕，桃夭，总是能让他的心，那么牵挂。
“凌瞳，”看我不回话，湮牧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现在，我只想要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我望着他笑了，扯了个谎：“我只是在想刘晨和桃夭什么关系。”
“我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应该是我沉睡之后出现的吧。我们过几天再动身吧。”
我回握着湮牧的手，感觉此时的他手心很凉，勉强一笑，“这事早了比较好，吃罢饭我们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该来的迟早会来，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很累。
湮牧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愣，我莫名其妙不敢看他，目光也躲闪了下来。
桃夭，怎么都像是心头的一根刺，从开始到现在，越扎越深。
“我不会丢下你的。”湮牧低下头，声音又清越又沉：“你相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望着湮牧，叹了口气，只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