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啊,我要死了啊,喘不得气了!”
我再也顾不得,慌忙冲过去,使力掰开母亲箍着喉咙的手,却发现“母亲”的力气极大,一下子将我掀翻在地。
怎么办!怎么办!我拼命地让自己定住神。
“桃叶诛妖,柳木打鬼!”忽然,我想起了胡老爷的话。
柳枝条?柳枝条!可哪儿有柳枝条?
我跃下阁楼,推大了窗子,迅速跃了出去。
稀疏的野竹林里,我疯了一般寻着,越急越寻不到,我急出了哭腔,一边哭着一边四处狂奔。
终于,在野竹林边处,寻到了一株小柳树,似是刚栽种。
我心头大喜,折了一根粗壮的柳枝,又疯了一般往回跑去。
“阿娘阿娘,没事的,春伢子会保护你!”
喘着气翻过窗子,一路跑上阁楼,“母亲”的眼睛已经凸出,嘴里泛着白唾沫。
“阿娘!”我惊道。
忽然间,听到叫声,“母亲”又抬起了头,歪着头冲我恶狠狠地碎骂。
“去你三姑姥姥!”我举起手中的柳枝条,往母亲背身上,狠狠抽打下来。
母亲凄厉地尖叫一声,不敢再坐在梳妆台前,趴在地上,迅速地往前爬。
我举起柳枝条,咬着牙追过去,又狠狠抽了一下。
“母亲”似乎被抽打得虚脱,身子一伏一伏,却起不得身子。
我不敢大意,又将柳枝条打下去。
“母亲”痛苦地厉叫之后,爬起身子,跪在了地上,向我求饶。
“你出来!不出来我抽得你魂飞魄散!”我吼道。
“母亲”闻言,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那个脸色死白的女鬼,踩在母亲双肩上,正惊惧地看着我。
“我讲过,最好别来惹我!来惹我也罢了,你敢上我阿娘的身子!”我怒极,将小木剑朝着女鬼用力掷去,女鬼身子一扭,化成一阵白烟,被窗子外吹入的风卷散。
我缓了一口气,慌忙将母亲扶了起来,平放在床上。
“阿娘。”我抚着母亲的脸,一阵悲恸。
清晨时,母亲没有醒来。
晌午没有醒来。
直到天色昏黄,母亲才悠悠而醒,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阿娘,你昨夜从沙发滚落下来......”
“我知道的,春伢子,我都知道,我家的春伢子,要长大了。”母亲轻声道。
“阿娘,都是我不好。”
“如何怪得你,是你救了阿娘。你也快些去睡吧,明日等我好一些,同你一起去寻你阿爹。”
“阿娘,等你伤好一些,我们再去。”我开口道。
“只是有些酸疼,寻着你阿爹,我也放心了。”
......
未去寻父亲,父亲从大伯那里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父亲心疼地将母亲背了起来,往医院跑去。
“家旺,没事了,这两日春伢子照顾得很好。”母亲欢喜地伏在父亲背上,笑着说道。
父亲转头,“我家的春伢子,是长大了。”
我笑了笑,这两个多月以来,母亲最高兴的一天。
而我,自然是长大了。十四岁,已经要上初中。
我看着将军县中学贴出的榜单,我与姜七喜赫然在列。尤其是姜七喜,很可耻的,排在第一列第一位,而我,则排在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位。
反正是考上了。我撇撇嘴。
也不知姜七喜怎么样了,长凤大师看样子也蛮有大师的样子,应该会治好姜七喜的。
将军县已经临近开学,母亲先替我报了名,并且与将军中学的领导讲了几次,到时候姜七喜过来时,也会分到与我一班。
我开始想念姜七喜了。明明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
“陈袭春!”
“到!”
“李荣荣!”
“到!”
“张小盒!”
“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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