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严笙笙喊自己阿姨,严父喜滋滋地捂嘴笑。
“爸?!”
十几年的相处,虽然第一眼没有认出来,但是现在严笙笙显然已经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了。
“快进来吧,你怎么这个时候回家了?”严父把严笙笙拉进来后朝着跟进来的舒烬礼貌一笑,“这是你同学吗?”
舒烬:“阿姨好。”
等人都进屋后,严父关上门拢了拢自己的披肩,见舒烬是个有眼色招人喜欢的孩子还特意去给她倒了一杯自己现熬的冰糖雪梨。
严笙笙看着自己父亲这副打扮,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爸!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像什么嘛!”
“我挺喜欢的,现在不都穿衣自由了吗?你别管那么宽。”严父没有给严笙笙一个眼神,说话时都是浑不在意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嗯,其实是他的假发。
严笙笙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什么她姥爷拄着拐杖从房里出来。
穿的是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的中山装。
在他的脸上还有一处大疤,看起来并不是个慈祥和善的老头。
“今天也不是星期六星期天,你怎么跑回来了!”严笙笙的姥爷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使劲一砸,能听出来声音虚弱但是狭长的丹凤眼让人一惧。
舒烬看着严笙笙的姥爷尤其是他脸上的那道疤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哎哟,你不好好在屋里呆着你跑出来做什么,你得多休息。”严父挽上严笙笙的姥爷,把他搀扶着坐在沙发上。
严笙笙用手捂上自己的眼睛,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其实没那么辣眼睛,反而有种民国初年有涵养的老爷夫人的既视感,他们坐一块气氛意外的融洽甚至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我上午就一节课,提前过双休不行吗?”严笙笙一个劲儿地给舒烬使眼神,希望她快看看自己父亲的身体里是不是有鬼。
但她自己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老爸的身体里百分之一万的有鬼!
她爸平生最见不得娘娘腔,做男人要顶天立地,要不是严笙笙是个女孩儿他非得让严笙笙去当兵。
自己父亲自己还是清楚的,他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穿着女人的衣服说穿衣自由,自己老爹是铁直男。
舒烬接收到严笙笙的眼神,端起小汤盅喝冰糖雪梨的时候给了严笙笙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很好喝,谢谢阿姨。”
“嘴真甜,阿姨还做了一些茶点,都是几十年的老味道你在外面吃不到。”
说着严父就起身要进厨房端茶点,舒烬说着帮他一起端也起了身。
舒烬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严父毫无防备,一旁的严笙笙姥爷甚至还在夸奖舒烬懂事。
“啊!”
舒烬手指夹着一张驱鬼符箓按在严父的脖颈后,一道女人的魂魄在严父的身体里痛苦挣扎了一番后摔倒在地上。
失去女鬼控制的严父身体瞬间瘫软倒在严笙笙她姥爷怀里。
被舒烬打出来的女鬼是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殷红的旗袍哭得楚楚可怜。
她想跑,舒烬哪里会如她的意。
一张定身符把她牢牢地钉在地板上让她动弹不得。
把她定住之后舒烬才看清,她身上穿的不是红色的旗袍,是淡蓝色的旗袍。
大片深浅不一的红色把旗袍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能在领口和少部分的原色布料的地方能看出来它可能是一件蓝色的旗袍。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老爷子被压在沙发上只能瞪着眼睛对舒烬挥舞着拐杖。
严笙笙一脸担忧地把自己父亲扶起来挪到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样?那个鬼出来了?”严笙笙只能看见地上的黄符看不见女鬼。
“出来了。”
“你!严笙笙!你跟外人合起伙来狼狈为奸是不是!这要是在打仗的时候,你就是汉奸!”
老爷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人是自己的外孙女找来的,他气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姥爷!你别添乱了好不好!我爸是被鬼上身了!我这是在救他!”
“你……”老爷子终究是没说出来什么,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