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张老弟带个路了。”马老爷也没说什么等胡尾的话。
柳白跟在他俩后头,一路朝着这胡家坳北边走去。
出了村子,顺着过了一片稻田,便是进入了老树林子里边。
只一到这,马老爷就像是闻到了什么,鼻子抽动,还低头四处看了看,“果真是那疯老头的味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苍失笑道:“走吧。”
言罢,他也没顺着山坡往上,而是沿着这小山头的山脚,绕去了山后。
马老爷确定了疯老人是在这之后,也就打起了精神。
柳白照例走在中间,就跟先前那次除祟的时候一样。
地儿越走越偏,其实早已没了路,全靠张苍在前头开路,柳白个子矮,在地面左看右看,还真在这乱草堆里见着了些许血迹。
两旁的林子也茂密起来,马老爷点了火,倒也没敢来闹事的。
又往前走了一阵,右边的山壁上忽现一窟窿,乌漆嘛黑,窟窿口到处都是挂着血液。
到了这,张苍就停下脚步了。
马老爷叼着老烟枪,几步上前便是钻进了这窟窿里边。
很快,里头就响起来了一个老人吱哇乱叫的声音。
“啪——”
一道大逼兜的声音响起,其余杂声就没了,很快,柳白就见着马老爷单肩拖着一个花白头发散乱,双目斗鸡眼,满嘴鸡毛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老人双目无神,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前方,左脸处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除此之外也再没别的异样,直至马老爷要将他丢在地上了,他好像才惊醒过来,挥动着双手,死命地挣扎。
“别杀我,别杀我。”
“我真不是你们这的人,我是来看看的。”
他双目呆滞,却在不停地挥动着双手,好似在找人救命。
马老爷见其挣扎不放,右手手肘便往后一顶,这疯老人闷哼一声,终究还是躺倒在了地面。
张苍背负着双手,目光深邃地盯着地面的这疯老人,似是喃喃道:“没想到他那一脉竟然还有人走下来了。”
“他这一脉?”马老爷取下嘴上的老烟枪,问道:“张老弟的意思是,疯老人还大有来头?”
张苍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他这是第几次发病了?”
马老爷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刚认识他那年,约莫三十岁的时候发过一次病,后来闹地旱那年也犯过一次,再之后就是这次了。”
“这是第三次。”
张苍听完却是摇摇头,“第三次那就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马老爷错愕,似是不太敢相信张苍说的话。
柳白则全程听着他俩的对话,也没插嘴,就这么当个旁观者。
张苍“嗯”了声,然后才蹲下身子,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其上用朱砂勾勒图案。
柳白看不明白,只是见着张苍把这符纸拍在了疯老人胸口,后者就安静下来了。
但是很快,这张贴在疯老人身上的符纸就自行燃烧了起来。
“这……”
马老爷以为出事了,急忙转头看向张苍。
“没事。”张苍摇头。
只见符纸烧完,原本剧烈挣扎好似疯癫的疯老人也就逐渐恢复了平静。
其原本呆滞的斗鸡眼,也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等到视线重新聚焦,他喊道:
“马老三,你怎么找着这来了。”
马老爷抽了口旱烟,“我没找见,张老弟找见的。”
疯老人也注意到了马老爷身边的张苍,咧嘴,露出没几颗牙的牙床,刚想说话,张苍却抢了先。
“神疯子这一脉可不是那么好入的,你现在三次入梦疯癫,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这符纸只能压你一时梦境,等到符箓效果过去。”
张苍说着深深地看着眼前这震惊的疯老人,沉声道:“你会死。”
“你……你是谁?”
疯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眼就洞穿了自己来历根脚的男子,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神疯子一脉……这是他当时拜师入门的时候,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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